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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devil never cry(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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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1 18:00  ·  江苏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事先申明:有些设定不符原作或写得不好请大家包涵。
俺把维吉尔写死了,那一段还真的可以供同人女YY
  就差一个结尾了,努力再努力!




Devil Never Cry

楔子
利刃斩断了天空,
坚盾抵挡了覆灭。
伟大的斯巴达啊,
当您伟岸身影显现之时,
那些恶魔将会哀号,
那些恶魔将会哭泣!
                     ——《斯巴达颂歌》第三章背叛的荣耀 十三至十九行

第一幕 圣都赛洛斯
磅礴的大雨倾泻而下,洗刷着圣都赛洛斯(Salos)的罪恶。眼前那些高耸的哥特式建筑失去了白昼时的雄伟与壮丽,化作一块块墓碑矗立在夜色之下。刻于其上的精致浮雕与塑像则成了死亡的符纹,为寂静的夜平添了几分恐怖。
大圣堂前的***上,遍体鳞伤的教团骑士无力地躺在地上,等待着死神的召唤。这些信仰魔神斯巴达(Sparda)的战士们本应是一支坚不可摧的军团,可如今到底是怎样的敌人能像这样将他们击溃?
踏着被鲜血染成微红的雨水,一位男子从雨幕中走了出来。被乌云束缚已久的月亮特地为他的出场,将自己的银辉从云缝中洒了下来。
借着月光,他腰际的双枪——光与影(Luce & Ombra)闪耀着金属的光泽,而背后的雷神之剑阿拉斯托(Alastor)更是寒气四溢。霜染的白发、红色的风衣外套,还有那冷峻的眼神都彰示着他不一般的身份。
“有人已先到一步了啊,是来抢我‘生意’的吧。”环顾四周的惨象,他如此自嘲道。
这就是身为斯巴达之子的但丁(Dante)——流淌着恶魔之血的恶魔猎人。
                        
三天前,一个电话打到了但丁的Devil Never Cry事务所。
“打搅了……”电话的那头是一个苍老而又威严的声音。
“对不起,今天是周末,暂停营业。”但丁吃着匹萨,打断了那个人。
对方并未因但丁的失礼而感到生气:”我是斯巴达教团的米特拉(Mitra)主教,我有一个很特殊的委托。”
“哦,特殊的委托?这个我倒有些兴趣。”
“我们想请你保护圣婴欧尔尼诺。”
“保姆的活吗?我可不会唱摇篮曲。更何况听说你们的教团骑士可以像碾死蚂蚁一样消灭一切敌人,委托我难道不是多余吗?”
“话虽如此,但这是神明斯巴达的启示。他在梦中降神谕传达给了我。”
听到这,但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鄙夷的神色。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是谁呢,老头?”
听到这,米特拉诡异地笑了笑。皱纹在脸颊***,让人觉得有些狰狞。
“他的表现和我想的一样。”主教得意于自己的估计。
“当然,您是能令恶魔也感到畏惧的但丁先生。”老者没有提及“斯巴达之子”这一称谓,“失礼,‘仪式’将要开始,我先告辞了。”
“喂!”但丁欲追问下去,可电话已被挂断。
“一群顶着父亲的名义四处骗人的家伙。”但丁对自己说道,“不过,说不定去了真能中头彩。”

但丁推开了大圣堂沉重的石门。悬于穹顶的吊灯散发着绮丽的光,使里面那些华美的装饰透着一中奢华的气息。与之相照应的是镶嵌在墙壁中的彩绘玻璃,斑斓的色彩使得***的神秘气氛更加浓郁。
然而,这些却并不足以转移但丁的注意力。
在大圣堂***的斯巴达神像前,一名黑衣男子正立于祭坛边。宽大的帽沿遮住了他的脸,使这位不速之客的真面目更加让人好奇。而被供奉在祭坛上的正是圣婴欧尔尼诺(Elnino)。这个小家伙全然不知自己的处境,仍旧熟睡于襁褓之中。看来,就算是世界的崩坏也无法打破他的美梦。
“嘿,伙计。你是这孩子新的保姆吗?”
对于背后的发问,神秘男子默不作声。
“真是冷漠的家伙。你似乎需要点'特殊招待'。”
但丁拔出了光与影,交叉的双手不停地扣动着扳机。枪口的火光在明亮的灯光中也显现得是那样刺眼。划破空气的子弹因摩擦而变得滚烫。
对方并未躲闪。这是因为他身手的愚钝,还是因为早有准备?
当弹雨即将触及黑衣男子时,一种未知的力量使它们戛然而止。巨大的能量让四周的空气像水波一样荡漾开来。在这诡异的波纹之后,依然是那个静立的身影。
掉落下来的子弹在大理石地板上跳着舞,清脆的声响在大圣堂内久久回荡。
前面的问题应该已有了答案。
***用左手优雅地将圣婴抱了起来,转过身朝门外走去。在他眼中,***的红衣青年似乎并不存在。
“喂!你打算就这样走吗?”
神秘男子依然保持沉默,只不过这次他却有了动作。风衣下的右手一挥,蓝色的业火便向阻挡在***的恶魔猎人袭去。
但丁将手中的阿拉斯托向下斩去,把来袭的火焰切成了两半。不过,旁边的石壁就没有如此好运了,被分流的业火撞出了两个缺口。
尘土扬起,包裹住了但丁的身影。
“呵,我也应该主动点了啊。”
话音未落,红色的身影就冲向了敌人。雷神之剑在地板上划出了一道炽热的印记。就在离那黑色的身影仅有几步之遥的地方,但丁高高跃起,借助重力之势向敌人挥剑砍去。
就在他的剑峰碰到敌人发梢的刹那间,惊愕的神情布满了但丁的面孔。
说是“碰”其实并不恰当,因为对方身体在那时更本就没有实体,只留下了一个虚像。可是,圣婴还是被“抱”在那个人手中。
毫无准备的但丁扭转身子,勉强保持住了平衡。当他用剑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时,豆粒大的汗珠早已爬满了他的脸。
在穿过黑衣男子幽灵一般的身影时,难以名状的恐惧像利刃一般,瞬间刺穿了但丁的身体。这种恐惧并不是别人所施与的,而是来自那记忆中最痛苦的深渊。
母亲的死亡、喘着粗气的恶魔都在冲击着但丁的大脑。他一直以来以为自己已将这些忘却,可到头来还是依然摆脱不了记忆的束缚。
“像我们这样拥有不死之身的半恶魔并不是完全没有弱点的。”对方终于开口了,“我相信精神上的痛苦远非肉体的创伤可以比拟。”
“我们?你到底是谁?”但丁艰难地挤出了这句话。他知道,若不是清楚自己的过去,是无法揭开他那留在心头的伤疤。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圣婴并不属于人类。你也是一样,托尼”
对于这个熟悉的称呼,但丁一时间愣住了。
“你到底有什么企图?”但丁回过神来,却已忘记了刚才的痛楚,朝那人竭力喊道。
“来罗德斯(Lords)火山吧,你会明白一切的。”
“罗德斯火山……”但丁寻思着其中的意味。
***轻盈地踱出了大圣堂,隐没在夜色之中。但是,谁也没有料到一位藏身于黑暗的看客已目睹了发生的一切。
故事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第二幕——猎杀与被杀
明媚的阳光照耀着大地,使一切看起来都富有生气。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慵懒地倚在一块岩石边,享受着免费的惬意。当风衣的一袭红色出现时,他抬起头来瞄了一眼。虽说那头银发和深邃的眼神足以证明这位来客绝非常人,可乞丐还是故作忧虑地为对方的命运担心起来。
“又是一个来送死的人啊,这个星期已经是第五个了。”
但丁眼角的余辉扫过了衣着破烂的那个人,他无暇顾及这儿为何会有一个乞丐。因为,阴霾笼罩在他的心头。周围的美景无法使他的脸舒展开来,那几个鲜红的字还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圣婴是钥匙……”
当但丁来到米特拉主教的房间,这位“可怜”的老人已经死去。他用“最后”的的生命,将这句残缺不全的话用自己的血写了出来。
“钥匙……”但丁一直默念着这个词,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猜透其中的玄机。
在我们的主角被这个问题所困扰时,一块墓碑闯入了他的视野。
“为所有葬身于罗德斯的旅人而祈祷。”上面这样写道。
的确,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无数的旅人都沉睡在了这里。久而久之,人们厌倦了为那些不断死去的人一次又一次地祈祷,厌倦了一夜又一夜地唱安魂歌。于是,这块墓碑便成了所有的亡魂升天梯子,罗德斯也成了死亡的同义词。
然而,这却并没有阻止那些好奇的人探寻罗德斯的秘密。
“到了啊。”但丁将视线从墓碑上挪开,望着火山说道。
若不是亲眼所见,根本就想像不到罗德斯的景色。虽说是活火山,但山体已被绿色的植被所覆盖。交错相通的山道像铁锁一样,将罗德斯“捆”了起来。从远处望去,罗德斯就仿佛是一座巨大的空中都市,而非自然形成的山。
是的,都市——属于恶魔的都市。

一阵风吹过,这种寒意与春天的和暖并不相称,甚至还透着一股杀气。但丁却对此习以为常,轻蔑的微笑掠过了嘴角。
“嘿,兄弟们。不出来玩玩吗?”他大声喊道。
白天瞬间变为了黑夜,而这正是恶魔出现的序曲。乞丐刚被但丁的喊声从梦中拉回到了现实,就又被投入了黑暗。他明白这不是自然的昼夜交替,一种恐惧贯穿了这个瘦弱的人,以至于一时间连自己的身躯也无法控制。
人类害怕黑夜,他们对光明的赞颂实质上是源于对黑暗的恐惧。恶魔们不知从何时掌握了这弱点,并演化出了“化昼为暗”的能力。这样一来,它们再也不需要等待上天赐予他们黑暗,完全可以肆意地猎食。
在那密林之中,血红的眼睛似乎发现了猎物,殊不知自己才是被猎杀者。
“很酷的布景,不是吗?”但丁对藏匿在黑暗中的恶魔们说道。
没有思想的魔物们可不懂得幽默,只是像草原上的恶狼一般扑向但丁。它们只想把那个乞丐留做饭后的“甜点”,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将“主菜”咀嚼。这些人形的傀儡手握镰刀,就像死神一般模样。
相对于它们来说,但丁更像是死神。
就在那长长的刀刃将要割裂但丁的身体的瞬间,他举起雷神之剑,在身体的周围画出了一道银弧。那些来袭的敌人因剑刃的力量被吹飞,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Let's Rock ,Baby.看着地上这些丑陋的家伙,但丁如此说道。
要是那些魔物有思想的话,一定会立刻逃走。可惜的是,这些低级恶魔布雷德(Blade)存在的价值便是战斗,是用手中的利刃割断人类的喉咙。这确实是一种悲哀。
然而,它们此时所面对的并非人类。
重新站起来的恶魔再次袭向但丁,但阿拉斯托再次证明了它们的弱小。萦绕于剑锋的蓝色闪电击穿了这些木偶的身体,焦灼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将那些恶魔斩杀时,红衣猎人的心中有着一种快意。
这是复仇者才有的感觉。
“真是没用的家伙。”他嘲笑着那些已成为断臂残肢的恶魔。
转眼间,四周又沐浴在了春光之中,可乞丐依然摆脱不了恐惧。其实,震慑他的不仅是面目扭曲的傀儡,更有红衣恶魔猎人挥剑的英姿。这名胆小者本是农夫,因为村庄被恶魔屠戮才得以流落至此。他曾经目睹恶魔像玩耍一样猎杀村民,却从未想到竟然也有人能同样蹂躏恶魔。
“恶魔中的恶魔!”这是那个几乎空白的大脑中唯一的想法。

“真是精彩的表演。”伴随着犹如音律的掌声,某个人说。
但丁扭过头去,只见一位妙曼女子站在后方。身着的长袍无法掩藏那凹凸有致的身体,她美丽的脸上还架着眼镜,一副饱有学识的样子。说她是“天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毫不为过。当然,或许还有魔鬼一般的身手。
“两千年前,一个恶魔为了爱而背叛了魔界。”那女子开口了,声音是那样富有磁性,“他封印了魔界的大门,而使这个世界迎来了从未有过的安宁。人们将他奉为神,可他却消失摘了人们的视野中。于是,他便成为了一个传说——传说中的魔神斯巴达。一千九百余年后,当魔帝奥利西斯(Orisis)蠢蠢欲动之时,斯巴达再度打败了魔界,只不过这次他永远成为了历史。”
“呵,不错的故事。女士,你也是来‘旅游’的吗?”
“你就是斯巴达的儿子。”对方接着说道,“那个二十年前被夺去了母亲与哥哥的半恶魔。由于你的哥哥有着更优秀的潜质而被魔界所看重,可你却险些被它们杀死。”
“真是让我惊奇,你是从哪儿知道这些的?”
“我是赛洛斯的露西娅(Lucia)学士。”她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镜框,“斯巴达教团的秘密档案里记载着这一切。可惜的是那是祭祀索菲亚(Sophia)用特殊的文字所写就的,我是她唯一的学生。”
“我可不需要家庭教师。”
露西娅笑了笑,这笑容是那样迷人。她从腰间取出一个绣着金丝的钱袋,抛给了但丁。这钱袋在阳光的映衬下烨烨生辉,在空中留下了金色的轨迹。
连钱袋都如此奢华,想必其中的“内容”本身更是不菲。
红衣青年手中的利刃不偏不倚地接住了钱袋,“大概有三十万莱比(Laby)。”他用剑掂量着钱袋的重量,这是猎人们常有的动作。
“你必须帮助我。”女学士的语气坚定。
“是吗?让我看看你的委托究竟对不对我的胃口。”但丁没有因巨额佣金而立刻答应对方,这也是他同别的猎人最大的不同。
“找到圣婴……”露西娅相信自己有着足够的理由。
“这个任务我接受。”露西娅话音刚落,便被打断。光是“圣婴”这个词就让但丁无法拒绝,因为他正需要一个人来解开他的疑惑。
“既然如此,事成之后,你可以得到六十万莱比。”
“这可不是钱的问题。”但丁把挑弄于剑端的钱袋抛向了岩石边的乞丐,“这样才能最好的体现这些钱存在的意义。”
“果真和传闻中的一样,是个奇怪的家伙。”女学士暗暗对自己说。
“好了,我的雇主***。先在可以走了吧,我可不喜欢在执行委托时浪费时间。”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恶魔猎人说。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那蜘蛛网般的山道中,乞丐迫不及待地扯开了钱袋。恐惧早就被贪婪所驱走,充斥于内心的只有狂喜。这种感觉就好比从地狱升入了天堂,即使是破碎的灵魂也能被金钱所“拯救”。油腻腻的脸上双眼放着光芒,不知这是不是金币得倒影。至于这些钱究竟为何会为自己所得已经不再重要了。他在脑中勾勒着自己未来的生活:华舍、美食、还有香艳的女人全能尽兴地享用。
然而,当乞丐幻想着在美女的簇拥中进食时,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爬遍了全身。他感到胸中好像有一团烈火在燃烧,而一寸皮肤都像要被撕裂似的。脸部的肌肉重新排布,构筑着新的容貌。这个家伙再度被恐惧所包裹——他的体内有着另一个人。
“呃——啊——”在这个可怜人用自己声音发出最后的哀号时,那身躯就已有了新的模样。虽然遮掩身体的还是破旧的衣衫,但那清瘦的面孔却告诉着人们这副身体已换了主人。
“是贱民的身体吗?”老者似乎有些不满意。
但丁若看到了这幕的话,他一定会惊愕。纵使衣冠迥乎不同,可那脸庞却让一个结论毋庸置疑——眼前的老人正是本应死去的米特拉主教。
命运的齿轮缓缓转动了起来。
   
第三幕——阿克伦河
某座大理石的巨***,我们那位神秘的黑衣男子正解读着上面的文字。只不过,那与夜晚同色的衣装他已褪去,现在所身着的是那深蓝的风衣。
这是一种让人感到有些冰冷的蓝。
借着门边的火炬,他那张与但丁毫无二致的脸让人有些惊异。但是,他的眼神好像能冻结任何对他抱有敌意的人,这与但丁的轻蔑是迥然不同的。也许您还记得露西娅所说的话——他就是二十二年前被魔界夺走的但丁之兄——维吉尔(Vergil)。
圣婴还是熟睡在维吉尔的手中,可这蓝衣男子并不是一位“慈母”。恰恰相反,他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刺向任何人的胸膛,即使是自己的弟弟也不会有丝毫的迟疑。
“力量的礼物吗?。”当维吉尔读懂了门上的字后得意地笑了笑。
他将右手的阎魔刀(Yamato)从刀鞘中抽了出来,用那锋利的刀刃在欧尔尼诺稚嫩的脸上划了一道口子。你无法想象一柄***可以在婴儿的脸上留下如此细小的伤痕,除了那微微渗出的血液,根本察觉不到伤口的存在。
在刀鞘落地的瞬间,维吉尔将刀收了回去。这整个过程是那样短暂,以至于肉眼连残影也观察不到。
可怜的圣婴感觉到了疼痛,哭了起来。可维吉尔却无暇顾及这个。他右手蘸了一滴小家伙的血,涂在了大门的门缝上。
奇迹出现了。当手触及门的瞬间,一道红光射了出来,强烈的气流切开了门缝。门的背后漆黑一片,可维吉尔却不这么认为。他眼中的东西胜于无尽财富,这是力之求道者才能目睹到的。
“又近了一步。”他这样对自己说。
维吉尔踏入了那未知的黑暗之中,而圣婴的哭声也很快被那黑暗所吞噬。

“从我的路进入悲惨的城市,从我的路进入永恒的痛苦,从我的路走进永劫的激流。”维吉尔心中默念着这句刻于门上的诗。
他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已经走了多久,可他并不在意这些。无论多么漫长的旅途,对于强大的力量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
叹息、痛哭和高声的呼喊在冥冥之中回荡。奇异的语言、可怕的发音、愤怒的语调、痛苦的话语、以及刺儿和喑哑的嗓音,汇成一股喧嚣,像旋风刮起时飞旋的沙子,永不停息地回旋在维吉尔的耳畔。这些嘈杂在维吉尔看来似乎成了美妙的乐音,因为这正预示着阿克伦河的存在。
“近了啊,我能听到力量呼唤。”
维吉尔之所以对力量如此执着,完全是为了复仇。在被魔界夺去的那段日子里,他接受了血与剑的洗礼,可这并没有使他忘记仇恨。蠢蠢欲动的奥利西斯希望维吉尔完全抛弃他作为人的那一半而成为他的爪牙,让其消灭这个世界上魔界唯一的阻碍——但丁。
当然,维吉尔也曾这样做过。
记得那是一个雨夜。确实,维吉尔喜欢以夜幕为舞台,在月光的笼罩下上演属于自己的舞蹈。可是,他这次并没有迅速地割破对手的喉咙,而是静静地品味着对方的喘息。
借着月亮的银辉,他仔细端详跪于眼前的人。在这张犹如自己镜中影像的脸上,维吉尔找到了些许童年的回忆。
但丁倚着剑艰难地爬了起来,视野因雨水而模糊不清。他所看到的除了伫立于圆月下的幽蓝身影,便只有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的伙伴。但丁和那些斩获无数恶魔的猎人一起来到了这片废弃已久的***上。然而,等待他们的并不是任务的向导,而是指引他们走上黄泉之路的维吉尔。
“这是一个阴谋。”红衣恶魔猎人的脑中回想着刚才战斗。当蓝色的舞剑者将手中的阎魔刀作为大提琴的弓,而以自己同伴的血管作为琴弦奏出那透着死亡气息的低沉之音时,但丁意识到委托人让他们***只是为了把最优秀的猎人一网打尽。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一行列中呢?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恶魔猎人,但丁十分意外。
“难道因为我是斯巴达的儿子?”红衣猎人如是想。
“好久不见了,托尼。”蓝衣青年向身着红衣的弟弟问候道。
这熟悉的称呼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但丁的记忆之门。他拭去了眼中的雨水,印入眼帘的是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维吉尔!”但丁下意识地惊呼道。纵使过去多年,哥哥那种冷傲的气质依然故我。
“没想到你现在竟然堕落到为人类服务。”维吉尔的话中有着挑衅的意味。
“而你呢?魔界的爪牙!被恶魔虏去的你果然已经被同化了。为了它们你竟然像嬉戏一样杀人,难道你连母亲的死也忘了吗?!”
对于这番发问,维吉尔并未回答,只是径直朝但丁走去。当他离弟弟只有一步之遥时,手中的利刃毫不犹豫地刺穿了弟弟的心脏。维吉尔明白,这种程度的伤害对他们来说产生的仅有阵痛而已。
“你现在还太弱,先睡一会儿吧。”哥哥贴着弟弟耳朵轻声说。
在拔出了沾染着鲜血的阎魔刀后,维吉尔像魔雾一般消散在雨中,只留下弟弟还在呻吟着。可他并不是为了遵循魔帝的意思,而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维吉尔之所以与但丁交手完全是为了历练他。他虽然知道这会产生无法穿越的隔阂,乃至仇恨。但是为了复仇,哥哥别无选择。
“要让魔界臣服,我们必须变得更强。”
这是条与但丁截然不同的复仇之路

河水拍打崖岸的声音把维吉尔从记忆带回了现实,同样也将圣婴从睡梦中惊醒。小家伙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却什么也看不到。脸上的伤痕已经愈合,让人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的确非同一般。欧尔尼诺向黑暗伸出了自己的小手,什么也没摸到。这种无趣让他又陷入了梦乡。
听到这浪声。维吉尔知道自己已来到了阿克伦河(The Acheron River)
阿克伦河是前往魔界之门的唯一通道,那些死去的人就是顺着这条河找到自己的归宿。河水是黑色的,就算是灵魂也有可能被它淹没——先前的哀号就是那些溺水的灵魂所发出的。然而,落入水中的不幸者并不会下沉,而是在沉与浮之间挣扎着,即使死去也依然无法摆脱无尽的痛苦。
维吉尔走到了一个渡口边,一位老年船夫望了他一眼——那些侥幸未被河水淹没的灵魂是需要有人摆渡的,而这份工作便落到了魔鬼卡隆(Karon)的肩上。
“你还没有死!你是怎么来的?”卡隆用他那深深陷入眼眶中的双目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这眼神我是那样熟悉,可你的脸却让我感到陌生。”
“开船。”维吉尔走到他到船上简短地说道。
或许是因为孤独,年老的卡隆总是与自己谈话。他虽说划动着双桨,但还是对他的船客有着兴趣。
“他到底为何而来的,我却不由自主地想把他送到目的地,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瞟了一眼维吉尔手中的圣婴,心中的疑云使他的皱纹更深了。
“斯巴达?这孩子是斯巴达?决不可能,斯巴达已经死了,恶魔是不可能转生的,但愿只是我看错了。”
维吉尔听着卡隆的每一句话,他意识到这个老恶魔并不是完全的糊涂。
“老头,”(对他人的不尊敬和弟弟一样)维吉尔开口了,“你知道关于这个孩子的事?”
“不,一点也不清楚。”卡隆的否定掩饰不了他的慌张。
“不说是吗。”维吉尔亮出了手中的武器,“我的阎魔刀可不喜欢你的顽固。”
“阎魔刀,斯巴达的佩剑之一!难道我今天注定被斯巴达所纠缠吗?”
维吉尔逼向了卡隆,他相信自己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
“呃——唔——”一阵撼天动地的狂吼打破了阿克伦河的平静,河水像煮沸一般翻滚了起来。小船随着河浪时上时下,显得十分无助。
“巴哈姆特(Bahamut)!”卡隆惊恐地叫了起来,“是你这个不祥之人招致了他的到来,是你!是你!”
维吉尔循着惊呼声看去,一只巨龙正朝他们游来。它的头半露出水面,眼睛露出了腥红的凶光。
“总是有些不知趣的家伙来送死。”维吉尔说。
他跃向了巴哈姆特,单薄的小船由于反作用力险些被压入水中。被留在船上的圣婴眨巴着眼睛观察着空中的那个青年。虽然他们相处不久,可这个小家伙对维吉尔有了一种特殊的感觉。
巴哈姆特像是故意为了满足敌人的杀意而伸出头来,盘算着如何把对方纳入腹中。
维吉尔拔出了阎魔刀,在空中横向斩去。蓝色的业火萦绕在剑的周围,这使得敌人在被砍的同时还会被灼伤。这一刀也确确实实击中了水中的巨龙,只不过发出的不是砍断皮肤的声音,而是金属相碰的清脆。
魔界的生物是不能用常理来评判的。
巨龙张开了血盆大口,它无心和自己的猎物玩下去了。但维吉尔的剑术告诉了这个庞然大物:自己并不是待宰的羔羊。
一道银光滑过了巨大怪物的牙龈,那排坚如磐石的牙齿掉落在河水中,掀起了巨浪。
“看啊,卡隆。他不愧是我'曾经'看重的人。”一个中年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小船上。披肩的金发和他华丽的长袍相互辉映,面庞的美髯使他显得高贵而优雅。
“奥利西斯陛下!?”年老的恶魔不禁高呼道。
战斗中的维吉尔并没有听到他仇人的名字。
魔帝抱起了欧尔尼诺,他向我们展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噢,这就是命运吗,斯巴达?你二十二年前再次打败了我,可你的两个儿子现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而你自己却在向我微笑。嗯,这真是一出不错的戏剧”看着圣婴甜甜的笑容,奥利西斯说道。
“奥利西斯大人,难道这孩子真是斯巴达?”刚才的话没有一个字漏出卡隆的耳朵。
“你在这摆渡多长时间了?”
“七千多年了吧。”
“是吗?”中年贵族的手中溢出了一团黑雾,在这雾消散之后,一把漆黑的剑赫然而现。锋利的剑刃上游走着扭曲的面庞,若是闭上眼睛悉心倾听,甚至能感觉到它们的哀号。这就是以无数的恶魔为材料而铸成的黑暗之剑——格雷姆(Gram)。
“奥利西斯大人,您这是……”卡隆从那柄黑剑的寒意中感到了死亡的压抑——恶魔也是会死的,可他们却没有资格是让自己的灵魂轮回——恶魔是没有灵魂的。
“你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奥利西斯刺穿了老恶魔的胸膛,“人间与魔界很快就会融为一体,而这通路便会失去价值。”看着眼前的尸体,他冷冷地说。
带着圣婴,魔帝的身影渐渐淡去,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够了,巴哈姆特。我们有新的客人了。”
水中的巨龙虽然有着坚硬的皮肤,但维吉尔的阎魔刀却也不是普通的武器。巴哈姆特听到命令,即使带着伤痛的愤怒也不得不撤退。维吉尔对这河岸上飘荡的声音是那样熟悉,以至于有时梦中还能听到。
“奥利西斯……”他默念着这个让自己燃起怒火的名字。
跌入水中的维吉尔游上了小舟,只看见卡隆的尸体——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真是卑鄙……”他猜到了刚才所发生的。
可是,维吉尔并不相信这是命运的安排。他亲自操桨,驶向了阿克伦克的另一头。这名蓝衣青年决不会让圣婴落入他人手中,因为那正是一把能打开力量之门的钥匙。

第四幕——带刺的蔷薇
夜晚是如此静谧,即便是最敏锐的猎人无法嗅到任何异样。幻光虫们成群结队地在山间游荡,它们腹部幽蓝的光把罗德斯装点成了一颗宝石。在古老的传说中,这些小昆虫是那些徘徊在人间的灵魂所变成的。它们由于对人世还残存有一丝怨念而无法升入天堂或堕入地狱。幻光虫也确实往往聚居于那些危险的地方,这为传说自然增添了一份悬念。
篝火的噼啪声是这样清晰,木柴上炽热的空气折射着红衣恶魔猎人若有所思的脸庞。露西娅此时沉浸在了睡梦之中,就好像是从童话中的睡美人一般。然而,但丁却全无睡意。这除了作为一个猎人在行动中的职业习惯外,更是由于燃烧着的火焰勾起了他的回忆。
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是但丁五岁的生日。蛋糕上暖暖的烛光,把餐桌装点得那样温馨。但丁、维吉尔、还有他们的母亲玛丽亚(Maria)坐在餐桌前,就像一个温暖的家庭——说“像”是因为这个家里缺少一位父亲。
就在他们沉浸在欢乐之中时,突然出现的恶魔打破了这种安宁。它们用手中的镰刀割裂了玛丽亚的身体,并带走了维吉尔。但丁凭着近乎于不死之身的恢复能力而勉强逃出了死神的魔掌。这甚于噩梦的经历在他的脑海中已渐渐淡去,只因但丁不想被此束缚。
然而,母亲说的一句话并没有被红衣恶魔猎人随之遗忘。
“恶魔是不会哭的(Devil Never Cry),托尼。眼泪是上天赐予人类的礼物。”每当小但丁哭泣时,玛丽亚都这样说。在她的心目中,自己的丈夫是钢铁般的男人。而作为母亲,她也自然希望自己的儿子能一样坚强,并不想让他们由于缺少父亲的教导而变得软弱。
早在但丁出生之前,斯巴达就以恶魔猎人的身份从隐居的闲适中走上了阻止魔界复苏的征程。父亲这个词对但丁来说是那样的模糊,他只得从母亲的讲述中堆砌出这一形象。强大却又仁慈,这便是但丁从那些故事中所得到的父亲。可是,每当但丁兴致勃勃地让母亲告诉他父亲的事时,哥哥那蓝色的眼睛里总是透着冷漠。“我不喜欢那个人。”幼年的维吉尔总是这样说道。
“Devil Never Cry.我因该像父亲一样坚强。”但丁在遇到困难时往往会这样对自己说。他之所以以此命名事务所,也是想要时刻提醒自己。
就在红衣青年回忆着过去时,四周的蓝光变成了腥红色,这种颜色让人联想到了血液。而那些幻光虫竟聚在了一起,化为一个人形。这便是亡灵的怨念积累到一定的产物——玛尔斯(Mars)。
危险悄然而至。

趁着夜色,由幻光虫聚合而成的魔物渐渐逼向了但丁。它的脚步是如此轻盈,像飘浮在空中一样。红衣猎人出奇的沉默没有引起恶魔的警觉,它认为这次能像玩弄前四个探险者一样对付眼前的家伙。玛尔斯看准了时机,以疾风之势猛地朝但丁扑去,想要把对方完全包裹住之后再慢慢地消化。
然而,事实并不像它盘算的那样如意。
就在那血红的身影遮掩住但丁的刹那,我们的主角拔出腰间的***,抵住了恶魔的头颅。
“我可不喜欢玩偷袭。”但丁坐在地上从容地说道。他的眼睛被头发所挡住,显得有些诡异。在扣动扳机的瞬间,恶魔猎人送给了对手狡黠的微笑。
“砰——”玛尔斯因子弹的力量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而露西娅也被这枪声所惊醒。她惊愕地看着摔倒在地的魔物,眼中还带着学者所特有的好奇。
“嘿,伙计。现在开工了!”但丁立起了身子,朝露西娅说道。
“让我看看你是怎样‘工作’的吧。”女学士在心中附和道。
地上的玛尔斯抽搐着,这就是因为轻敌而付出的代价。可是,四周的幻光虫不断地填补它头部的创伤,转眼间恶魔便又站了起来。玛尔斯的面部裂开了一道口子,仿佛在嘲笑着自己的对手。带着这种嘲讽,它走了过去。
但丁以为面前的家伙只是一个幻光虫包裹起来的恶魔,几颗子弹便可以送它回地狱。可是,被子弹击中的敌人只是放慢了脚步而已。每当玛尔斯身上被击落一处时,就会有幻光虫涌向伤口。弹雨似的攻势没有起到一点作用,反而将对方激怒。
魔物再次朝但丁袭来,年轻的恶魔猎人顺势把来袭者拦腰斩断。可那个人形不受一点影响,一把抓起但丁,将他扔向了山道边缘。若不是把手中的剑插在了峭壁上,但丁早已坠入了山谷。
现在轮到他为轻敌付出代价了。
露西娅不再袖手旁观,她从怀中取出了名为蓝色蔷薇(Blue Rose)的左轮***。这把由斯巴达教团开发部研制的武器雕琢有蓝色的蔷薇花,这使得它看起来更像是艺术品而不是杀人的枪械。当玛尔斯走到悬崖边,要葬送但丁的性命时,女学士果敢地扣下了扳机。
“砰——”又是一声枪鸣,子弹穿透了红色恶魔的胸膛。和但丁的枪不同,蓝色蔷薇的每一颗银弹都经受了洗礼,附在其上的神圣力量足以让任何的恶魔感到恐惧。玛尔斯向要回过身去解决露西娅,却发现身体已不听使唤。低下头,仅看见自己胸口的幻光虫渐渐离去,只剩下慢慢扩大的缺口。
“迷失于人生终点的可怜者啊,被天堂与地狱抛弃了的亡魂啊,我以女神伊西斯(Isis)的名义命令你:不要再被人世的喧嚣所束缚,选择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吧。”露西娅用人类更本无法理解的上古之语念道。
当听到这些,或者说是被这种音调所震慑时,那人形痛苦地抱住了头——如果他知道痛苦的话。女学士从她的长袍下取出了一瓶圣水,掷了过去。圣水浇在了玛尔斯身上,它不停地翻滚着,好像身体被点着了一般,燃起了腥红的火焰。片刻之后,***在一起的幻光虫再度自由地舞动了起来,蓝光依然是那么可人。
但丁爬了上来,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可心里却对眼前的美人产生了一丝敬畏。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寻找圣婴吗?”女学士走到了玛尔斯消失的地方,捡起一块形状奇特的金属对但丁说道。
“终于进入正题了。”红衣恶魔猎人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你看,这枚奇怪的金属实际上是恶魔们往返魔界的通路所必需的钥匙。换句话说,就是罗德斯火山存在着通往魔界的道路。”
“什么!你说这里存在着魔界的通路?”但丁再也不能按捺自己的惊奇了。
“是的。魔界的通路并不是固定在某一处的,它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周期性移动。这附近恶魔的频频出现而圣婴却又在这个时候被夺,两者之间一定有着关系。这枚血涂之印若是被人类所持,就会迅速吸取对方的生命。刚才的魔物或许就是一个倒霉的探险者所化。”
“吸取生命!?可是你不是还好好地站在这吗?”红衣青年更加疑惑了,可露西娅只是莞而一笑,“我有说过自己是人类吗?”
但丁的脑中刮起了一阵难以置信的风暴。
   露西娅伸出了自己的右臂,这本该是雪白的纤纤玉手却布满了咒印似的纹路,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这是恶魔的印记!”但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些事情你只要知道就可以了。”女学士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显然没有准备透露其中的原委。而红衣青年也只是无奈地耸了耸肩,因为过问雇主的秘密是违反职业守则的。
恰巧这时,太阳又爬上了山头。它的光辉就像是一柄柄锋利的长矛将黑暗刺穿,然而但丁心中的隐忧却依然困扰着他。
“现在可以继续赶路了吧。”借着淡红的日光,露西娅的微笑是那样妩媚神秘。

第五幕——崩坏
清晨,山谷间的迷雾还未退去。罗德斯火山就像一位蒙着面纱的女郎一样神秘。可对于旅行者来说,这种神秘之美他们无福消受——更何况此处四伏着危机。
但丁此时的心境就像这雾一样,总觉得有一种东西在暗中驱使着他。这又是什么呢?难道是仇恨吗?前夜的回忆使他坚定了这种想法,可这未必是真正的答案。
露西娅却有自己的计划,因为她已预知感到了灾祸。如果您还记得前面所提到的神秘看客的话,就不会对此感到奇怪了。
两天前的那个雨夜,是圣婴受洗仪式的最后时刻。表面上来看,露西娅是被邀前去参加这一仪式的;但实际上这却是教团元老院的安排。这个与主教相互制约的权力机构对米特拉抱有怀疑,他们需要一个人确保仪式被自己掌握着。然而,当女学士抵达大圣堂时,***上已布满了死尸。
若是普通的女子,见到这肯定会立刻晕厥。
她走进了其中的一具,仔细地观察着被雨水浸湿的伤口。凭着自己和猫一样的视觉,即使月光黯淡,她也看清了被烧灼过的痕迹。
“这种温度,不是普通的火焰能达到的。”
像似被剑刃切开的伤口周围却有火焰留下的痕迹,常规的的武器无论如何也是无法做到的。
“阎魔刀?”露西娅在资料库一样的大脑中搜索到了答案。
就在她揣测着事情的原委时,一阵枪响打破了她的思考。
女学士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并没有莽撞地闯入大圣堂,而是用绳枪轻盈地“飞”上了那座巴洛克式建筑的屋顶。一系列的动作是如此干净利落,好像体操表演般悦目。透过天窗,她看到了两名男子正对峙着。
接下来的事情想必你我都已清楚。
想着这些,一切在女学士的脑海中明朗起来。可是,她并不想和她的同伴分享。但丁对她却没有丝毫的怀疑,让人难以相信这个红衣青年是能够砍下无数恶魔头颅的猎人。
“嘿,你认为我们这样走对吗?”看着四周愈发复杂的山道,但丁问道。
“女人的直觉。”
“直觉?我没有听错吧?我从不相信自己的直觉。”
“可现在我们又能相信什么呢?”浓浓的迷雾使得露西娅也别无选择。
“……暂且相信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女学士对这样的回答无言以对。她怀疑眼前的人是否真的是斯巴达之子,这种戏虐的口吻让人难以将其和威严的魔神联系在一起。
突然间,大地颤抖了起来,石块不断的从山上向下滚落。但丁挥剑斩落块块碎石,想要保护露西娅。至于自己,他从来不会担心。
“奇怪,这不可能是火山喷发。”女学士还是那样镇定。
风在呼吼,闪电在咆哮,这个世界瞬间变得疯狂。乌云遮蔽了天空,紧紧地缠绕住了太阳。没有光明,没有温暖,罗德斯山俨然成了恐怖这一词最好的解释。
山体渐渐裂开,就好像孕育着小鸡的蛋壳——不知罗德斯山孵化的又是什么呢?交叉在一起的山道由于失去了支撑,轰然断裂。
但丁跌入了山谷,可他的脸上没有一点儿恐慌。露西娅敏捷地腰间掏出了绳枪,射向残存的石壁。
“这家伙真的是斯巴达的儿子?就算有不死之身,也会摔得粉身碎骨的。太天真了。”
就当女学士考虑着这些时,死神的魔抓正向他伸去。
对于像雨一般倾泻而下的细小石块,露西娅轻描淡写地用蓝色蔷薇将其一一击破。可当一块巨石向她袭来时,手中的枪却无能为力。
“就这么死也好。反正不只是自己。”
从容的态度挽救不了她。此时单手紧握着绳枪的女学士用命悬一“线”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大石头压没了露西娅的身影。可就在她即将失去生命的时候,一道比闪电还迅速的光飞过,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触碰到的是一个冰凉的物体。露西娅抬起头来,只看见一个张开双翼的恶魔。蓝色的闪电在他的全身游走着,可他怀中的女士却未曾有被电击的感觉。
恶魔开口了,这才使露西娅全身一震。
“嘿,***。免费空***租的感觉怎样?”这声音,虽说有些浑厚以至于模糊,可那种口气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
“但丁!”露西娅惊呼起来。
“怎么,书上没有提到吗?我可是流淌着恶魔之血的人。”
环绕于其身的电光之后,是但丁狡黠的微笑。

“蛋壳”破裂了,一座大得难以想象的高塔直冲云霄,好像天地就是由它支撑的。紫色的魔雾缭绕在它的周围,像是怕这个新生的建筑与外界接触。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即使是一瞬,但露西娅已将那巨塔一览无余。
“炼狱塔!”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风的呼吼淹没了露西娅的声音。
山中的岩浆随着山体的崩塌向外四溢。苍翠的木、绚烂的花朵刹那间便被磨灭。昔日的罗德斯火山即使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景色却是十分的诱人。天堂与地狱过去在这里融为了一体。可如今的罗德斯山俨然地狱的入口,天堂般的景色已不复存在。
飞越那滚烫的熔岩,两人抵达了塔的大***。但丁放下露西娅,看见她安然无恙,红衣青年的脸色舒展了开来。然而,眼前一片可怖的景象让他的眉间又微微紧锁。
“难道魔界还不肯罢休吗?这种无意义的争斗又能带来什么?”但丁的心中燃起了怒火,这愤怒已经超越仇恨,转为一种责任。
“从我的路进入悲惨的城市,从我的路进入永恒的痛苦,从我的路走进永劫的激流。”露西娅念着刻于门上的古老文字。她拿出了血涂之印,镶嵌在了上面的凹槽内。
和维吉尔所见到的一样,门伴随着一阵红光开了。里面仍旧是不可预计的黑暗。
女学士迈入了那未知的领域,感到有一个熟悉的嗓音在呼喊着。但在旁人听来,四周除了岩浆的沸腾声,别无他音。
“嘿,露西娅!后面就交给我了,肮脏的魔界并不适合女孩子。”
对方没有理会他的话,渐渐地隐没在了一片漆黑之中。
“真是个任性的大***。”
但丁追了进去,却不知对方有着和他些许相似的命运。

“不要带走我的孩子,求求你们了!”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记忆的深处传来,像针锥般刺痛着露西娅的每一寸肌肤。
这是她所听到母亲最后的话语。
那时的露西娅只是一个小女孩,不知自己为何要与父母分别。她用让人不得不同情的眼神巴望着带她走的教团骑士,希望重甲中的人能拿出一点怜悯。可这只是徒劳,因为她与别的孩子有着不同。
“这女孩有着恶魔化的迹象,我们必须带走她。”骑士是这样对那可怜的父母说的。
万余年前,人类与恶魔分别用科学与魔法构筑了共有的辉煌文明。两者之间的通婚也是十分平常的。人类不满足于“共享”世界,而是希望“占有”。于是,他们凭借着科技的力量将恶魔赶到了地狱,而把那称之为魔界。遗留在人间的混血儿渐渐的被同化,可他们后代体内的恶魔之血不会消亡,终究会有一天觉醒。
露西娅就是流淌着恶魔之血的人。虽然恶魔化并没有听起来那么可怕,但世人却认为这是一种危险。
在被教团管制的几年之中,她爱上了看书。由于恶魔的记忆残存在了血液之中,解读古老的文字对她来说就好像天生的技能一样。等她的状况稳定了下来,教团给了露西娅最好的教育。人类的知识加上恶魔的智慧造就了一位说是天才都显得逊色的女学士。
然而,她的智慧并不能挽回失去的家人。
多年之后,露西娅顺着儿时的记忆来到自己的故乡,发现那里已成为了一片荒野。一种茫然充斥了她的思绪,不知道这一切究竟因该归罪于谁。是恶魔吗?因为他们让自己与众不同。是人类吗?因为他们亲手夺走了自己的父母。
这是没有答案的问题。
于是,露西娅同过疯狂的研究来填满自己的空虚。可在她发现了历史的真相时,她却释然了。
“这世界的变革岂是我所能驱使的?每个人都只能随波逐流而已。”
抱着这种心态,露西娅彻底摆脱了苦恼。当遇到但丁时,这个红衣青年像一团燃烧的火焰,重新点燃了她掌控自己命运的希望。那种面对强敌依然能打趣说笑的性格,是自以为冷静老成的露西娅所没有的。
当然,若是没有一定的实力作为自信的依托,是无法像但丁那样的。

“女孩子可不应该独自走在这样黑的地方”熟悉的声音从露西娅的背后传来。
“你能看清吗?”
“'看'?当然能。就算看不清我也可以用直觉——这可是你教我的。”
在漆黑中摸索了许久后,浪声传到了两人的耳边。
“阿克伦河。”但丁说
“阿克伦河?你是说这座塔里存在着通向魔界的那条河?”露西娅难以想象一座塔里竟然会有河流。
“***,难道书上没说过吗?”但丁重复了这句话,“就像你娇小的脑袋装得下许多知识一样,炼狱之塔并不像看起来这般大小。”
“入口就已经如此,不知道魔界究竟是怎样的地方。”女学士即时极尽思考,也想象不到那儿的样子。

刺骨的寒风吹了过来,平静的河水占据了他们的视野。可那些跌入水中的灵魂还是依然在痛苦地呼喊。亡魂们把头伸出了水面,想要祈求两名来客帮助他们解脱。求救的话语一旦从他们的口中发出,就化为梦中呓语一样的呢喃。没有人能明白,更没有人能解救他们。
露西娅看着这些痛苦的人,未曾想到在摆脱了肉体的束缚之后,竟然还要饱受精神的折磨。她看着但丁从这些可怜的人头上采踩了过去,不忍心像他一样迈出脚步。那些灵魂反到是毫不在意,小小的踩踏对于他们来说已算不上痛楚了。
“怎么了?”看着脚下扭曲以至无妨分辨的人脸,但丁觉得自己猜透了女孩的心思,“要我背你过去?”
“不,我只是不想增加他们的痛苦。”
“Take it easy.这些家伙已经麻木得连自己是否存在都不知道了。”
“或许妈妈也会在这里的。”露西娅对自己说。此时的她,失去了锐利的眼神。像是邻家小女孩,念着那个虽说简单可又无比温暖的词汇。
发现本应冷酷的女子显出一丝温柔,但丁走了过去,拉着她的手走上了河面。女学士觉得自己脚下的不是水,而是坚实的土地。可低头而视,看到的却是波纹在荡漾。
蜿蜒于炼狱塔底层的阿克伦河,处处都是被怨念所缠绕的灵魂。典籍上从未记载过这些(能看到的一般都是死人),但露西娅却好像来过一样。这也许是因为她体内恶魔之血的缘故吧。
“芙蕾(Frei)……芙蕾……”从某处传来的亲切的称呼在女学士的心中产生了一丝悸动。
“妈妈?”
但丁疑惑地看着露西娅。她向四处张望,像似在找什么。
“***,你的确应该留在外面。这里的气氛好像让你有了幻觉。”
她没有理会但丁的话,甩开了但丁的手,独自一人寻觅着。
“芙蕾——芙蕾——”那个声音越来越强烈了。
终于,在众多扭曲得已分不出彼此的脸中,露西娅找到了那个她日夜思念的人。虽然时隔多年,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即使走到生命的尽头,母亲的微笑也好似在昨天。
“妈妈。”她把手伸向了那个灵魂,却什么也没碰到。
“芙蕾,你……长大……了……”灵魂艰难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是的,长大了。”
“和死去的人对话似乎很有意思。”但丁走了过来,他不清楚这里是一对母女。而女学用一种充满悲恸之力的语调,把它的身世刺向了恶魔猎人的耳朵。
“你不会明白失去母亲的感觉,因为你只是一个恶魔。”露西娅冷冷的将这句话作为结尾。
“哼,我不明白?”这话中伤了但丁。
“芙蕾!芙蕾!”不知为何,河水变得更加混浊了。强大的吸力将河面上所有的挣扎者吸了下去,好像在酝酿着什么。灵魂沉了下去。
“妈妈!妈妈!”露西娅喊着,泪水几乎从他的眼眶中飞出。
“走吧,让罪恶终结,你的母亲或许才会安息。”但丁说,“也许我的妈妈也在期盼着这样的结局。”
“是吗……”她好像在一瞬间看透了一切。
露西娅站了起来,挪开了但丁伸出的手。
“自己的命运自己把握。”她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哦,真是让我感动呢!”某个人在黑暗中说。可这声音太微小了,没有谁能察觉到。

第五幕——恶魔双子
河道中,光亮都被黑暗所侵蚀,只有那些哭泣的魂灵泛着幽幽的青光。若不是主人公的视觉非同一般,他们也许会迷失在这里。
但丁的胸口忽然闪现出了淡红的光芒,像是天上的星辰驱般驱走了四处的漆黑。
“是他!”红衣青年奔跑了起来。
这次该露西娅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对方了。
于此同时,在河的另一头,维吉尔正立于一扇被魔法封印的***。如果说炼狱塔的巨门足以让人类感叹其之大的话,那么就算是泰坦巨人也会被眼前的门震慑。创世神迪斯(Des)将无数人类与恶魔作为材料铸造了这扇地狱之门,为的就是能让人间和地狱各司其职。然而,自从万年前人类将恶魔赶到了地狱,战争就从未平息过。
维吉尔用尽了自己的力量也无法破解门上的咒印。某些东西确实只可智取而不能强夺。“哦,那个人果然来了。”在发现悬于脖间的吊坠同样也发出红色的光时,他的嘴角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容。
兄弟俩吊坠的光越来越强烈了。
当维吉尔得意于自己的安排的那一刻,但丁像鬼魅般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弟弟手中的利剑毫不犹豫地刺向了哥哥的心脏。蓝衣青年在冰冷的利刃触及自己的瞬间,从背后反手拔剑,抵挡了来自弟弟的攻击。
剑锋相碰,火花四溅。
“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是吧!难道你还妄想得到那***力量吗?”但丁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只因他将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了雷神之剑上。
“哎呀,这是你对兄长的问候?”维吉尔看起来很是轻松。他握紧剑柄,弹开但丁。在弟弟还在空中调整姿势以求安稳落地时,蓝色的魅影闪到了但丁背后,用刀背将他从空中打落在地。
“噗——”红衣恶魔猎人觉得鲜红的液体涌了上来,在他的记忆中,自己似乎还未打败过哥哥。
“追求力量有何不对?若是没有力量,无法保护任何东西;若是有了力量,我就可以控制一切。”维吉尔手中的阎魔刀指着弟弟。
“你这奥利西斯的看门犬!”但丁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已经脱离了魔界。
“看门犬?你以为我真的会臣服于他人的脚下吗?我所要做的是让魔界臣服,就像我们的父亲一样。我现在只听命于我自己。而你,更像是人类的走狗。”
“……”看着眼前的这个近乎疯狂的人,弟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脑海中,兄弟往日相斗的情景历历在目。哥哥曾经多次对他痛下杀手,可现在的维吉尔似乎不再如此。他不需要委身于魔帝,因为力量近在咫尺——若圣婴没有被夺走的话。
“我们应忘却过去的仇恨,消灭同一个敌人。”蓝衣青年把阎魔刀收入鞘中,想着如何利用但丁
“共同敌人?我想我们的敌人便是彼此。”弟弟爬了起来。
“难道你不想打倒奥利西斯吗?”
“打倒他之前我必须先杀了你!”
“不,我们都想复仇。只不过方法不同,而这次我们不得不走上同一条道路。”
“共同的敌人……”但丁思索了一会儿,“暂时相信你。”
兄弟俩别有意味地朝对方笑了起来,谁又能看出在这相同的笑容下的却是不同的思绪呢?

露西娅顺着那红光找到了但丁,她看到的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斯巴达的儿子!”女学士有了答案。
维吉尔敏锐的嗅觉感到了一丝恶魔的气息。这气息十分微弱,可也足够让他猜到来源。这特殊的味道来自恶魔双子之外的第三者。
“这个女人也许有点用。” 他打量了女学士一番。
“女士。”但丁还没开口,维吉便抢占了先机,“您能解开这个封印吗?”蓝衣青年的视线移向了地狱之门。
顺着维吉尔的目光看去,那座巨门映入了露西娅的眼帘。让人想不到的是,她自然地走向了地狱之门,就和迈向自己的家门一样。女学士念出了古老的恶魔之语,这让门上扭曲哭喊的亡灵更加恐惧了。它们虽然已在痛苦中挣扎了几万年,却从未像今天这样压抑。
露西娅伸出了自己的右臂,贴在门上。这附于地狱之门的封印化作一道强烈的暗紫色光芒,像流水一般被她的右手所吸收。
看到她竟然有着如此的能力,维吉尔更加满意了。
“有用的家伙多了一个。”
伴随着沉闷的声响,门开了,魔界赫然在目。正如神话中所叙述的一样,这里就犹如某种动物的身体之内,四处弥漫着***。很久以前,存在着一个更古老的世界。只是那个世界里的生物相互争斗,战乱不断。以至于他们的恶念化为了能撕裂天空的星云狼芬利尔(Fenrir)把世界吞噬。旧的世界毁灭之后,创世神迪斯为了避免覆辙重蹈,创造新天地时将芬利尔杀死作为地狱,来惩罚有罪孽的人。
可是,人类真的能不再毁灭自我吗?

魔界四处流淌着令人作呕的酸液,与之相比,空气中的腥气可以说是一种香味了。但丁和维吉尔对这已适应,只有露西娅难以忍受。
忽然间,一阵砂石被碾碎的魔界的深处传来。一条有着盔甲般鳞片的巨蛇袭向入了侵者。
“西德拉!”维吉尔在魔界的时候,曾经奉奥利西斯的命令将这条狂暴的九头蛇斩杀。他做梦也不会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故人”。
“维吉尔……维吉尔……”这沉闷的声响在他的敌人耳边回荡。
“又要我亲自动手吗?”维吉尔只身走向了声音的源头。
“你要去哪?”女学士疑惑地问。
“他不喜欢别人过问他的事——小时候就是如此。”但丁拦住了露西娅,他深邃的目光似乎把我们带到了过去。哥哥幼年时,每当玛丽亚告诉他做事的技巧时,他总是说:“我有自己的脑袋,知道该怎样。”
在维吉尔与但丁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一道蜿蜒而看不见尽头的魔法屏障突然出现。将兄弟俩隔在两端。这屏障就像镜子一般,反射着立于它之前的人的样子;然而,这却又不像是镜子,因为其中更有着人们心中最为痛苦的事情的影像。但丁和维吉尔看到了母亲的死亡,而露西娅则目睹着与亲人的离别。
“可恶,陷阱!”兄弟俩异口同声地说道。
“是的,这是个陷阱。”奥利西斯这个时候正坐在他宫殿中的王座上,仔细地欣赏着他“客人”那微妙的的表情。
“一个是背叛我的人,一个是挑战我的人。这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只知道他们都将会是我的祭品。”透过眼前的水晶球,这中年男子嘲讽道。
“奥利西斯陛下。”有个老者走到了他的跟前,“除斯巴达的血之外,一切都准备好了。
“干得好,米特拉。”魔帝对斯巴达教团主教赞许道。
“这是我该做的,陛下。为了让这本是一体的世界再度融合,我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是的,你也这样做了。”
“现在我已托您的福获得了永生,我的生命是属于您的。”
“哈哈哈哈……”想象着世界即将成为一片黑暗,奥利西斯笑了起来。他认为一切都已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米特拉也跟着大笑,可谁料到他其实是在嘲笑那个自以为是的魔帝呢?
   
但丁挥动着手中的剑,想把魔法屏障砍碎,可却被一股力量所弹开。
“这道屏障并不一是实体,而是能量聚合而成的。要用剑砍断是不可能的。”露西娅仔细的观察着说。
“可恶,要是以恶魔的状态的话,任何东西东都可以被我碾为齑粉。但是……”他清楚,若是过度让体内的恶魔之力觉醒,就会迷失自己。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女学士陷入了沉思。
“对了,露西娅。你说圣婴被劫和魔界有着联系是怎样一回事?”
“这个……”女学士顾忌重重,因为元老院的长老交待她不要向任何人说起。可是,但丁那种坚毅却又改变了露西娅的想法,“圣婴其实是斯巴达的转世,可它不具备完整灵魂,就算是召唤成功也只不过一个空壳。但这副空壳依然有着强大的力量,若是被魔界夺去,他们人间就会再度肆虐人间。而米特拉这个人有着极大的野心。他之所以坐上主教的位置只是因为他的才能,而不是信仰,总是想要废除斯巴达神的地位而再塑造一个神。无论圣婴落到谁手中,都是不堪设想的。”
“圣婴是钥匙!”但丁心中的疑惑终于被解开,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啊,说得很对,我的孩子。你们遇到麻烦了吗?”米特拉鬼魅般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对于死人来说这里可是个不错的地方”但丁说道。
“哈哈…”老者抡了一把胡须,“我现在已经无所谓生死了。你们可以活着进来,我为什么又不可以呢?”
话语刚落,但丁就把手中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你的话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米特拉贪婪的目光没有一刻离开但丁的颈间,他已经按耐不住了。
“这就是你对老人的态度吗,看来我得教教你了。”平静的语调中带着杀气。
米特拉瞬移到了但丁的背后,仅用自己苍老的手就击穿了他的胸膛。红色的血液顺着密布的皱纹留了下来。
“但丁!”一旁的露西娅取出了枪,当扣动扳机时,却只有卡壳的声音。这对依凭魔力来产生子弹的蓝色蔷薇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发生的。
然而,我们确实看到了这一幕。这也许是老者的精神之力的作用。
“哦,小姑娘。”米特拉将手插得更深了,但丁的口中吐出一股鲜血,“你是叫露西娅吗?那种锐利的眼神我至今还记得。不过,你现在应该回去玩你的娃娃,而不是在这。”
女学士以能杀死人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她旋转着身子,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那飞身一踢上。
老奸巨滑者已判断出了她的动作,在被强袭的瞬间闪了开来。当然,他绝不会忘记自己来的目的,一把扯下了但丁的项坠。
露西娅的攻击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红衣青年的身上。
带着自己的战利品,米特拉慢慢消失在了洞中。
“对不起。”露西娅扶起了但丁,将他靠在了一边。
“我可是有着不死之身的啊。”即时受了重伤还是如此自信,“只是我的项链……但愿维吉尔的不要被夺走。”
“项链?”
“是的,母亲对我们说那里面装着的血液,能在父亲死后让他复活。小时候我们不明白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可现在都十分清楚。要是我们俩的项链都被夺走的话,就没有谁能阻碍魔界的复苏了。”但丁显得忧郁起来,可他明白若是抓紧的话,还有挽回的余地。
“好了,试着找找出路吧。”伤口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愈合。当红衣青年站起来时,脚下的坚实的土地塌陷了。
尘土消散后,跌入坑中的两人看到了彼端的光。
“We get it!”但丁兴奋得叫了起来,真不知这是不是上天的眷顾。

“嗯……啊……这家伙的实力……今非昔比”面对着眼前九头蛇的尸体,维吉尔微弱地说。一番激战过后,他虽然打败了西德拉,但自己也已是伤痕累累了。
“见到你真好。”中年贵族的身影在漆黑中渐渐显现了出来。
“奥利西斯,你这个混蛋!圣婴呢?”蓝衣青年说这句话时本来胸中填满了愤怒,可一脱口,声音就变得很轻了。
“到现在还妄想得到力量吗?你的执著让我想到了斯巴达,而且你们都有着同样的结局——那就是失败。”
魔帝轻轻地走向了维吉尔,伸出手来夺走了他的项链。动作是如此轻柔,让人丝毫没有感觉到里面所蕴含的意味。而维吉尔呢?他紧紧地攥住了项链,但这只是徒劳。因为魔帝的身体连同那吊坠在此刻化为了无形。
“可恶……”维吉尔觉得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控制,瘫倒在了地上。他的心像被针刺一样的疼,却只能默默地忍受着,就连痛苦的喊叫也无法发出。
“啊,就在你快要死之前告诉你一切吧。”奥利西斯看着自己的魔法起了作用,更加得意了,“你真的以为以圣婴为祭品就能得到力量吗?是的,确实如此。可它却不属于你!若不是为了让你为我取来那孩子,像你这种背叛者早就被我杀掉了——就和你的父亲一样。那所谓的圣婴也不过是你懦弱父亲的再世罢了。很奇怪是吗?恶魔会转生?这完全是因为你的父亲沾染了太多人类的气息,而产生了灵魂这种污浊之物。可惜的是,他毕竟是个恶魔,灵魂也是残缺的,我要抹杀他的意识,以斯巴达的躯壳重新构筑出我最得力的助手。有了你父亲的力量,没有人可以打倒我了!这个世界将会再度融为一体,而我则是至高的统治者!斯巴达!斯巴达!你看,我才是最终的胜者!”留下那在洞窟内回响的狂笑,魔帝回到了他富丽堂皇的宫殿中。
“我竟然只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维吉尔不敢相信自己的努力是为他人在做嫁衣。
“我不会放弃的。”
他身上散发出了蓝色的斗气,这股向上蒸腾的能量中好像有一个恶魔的影子在闪耀。
维吉尔选择了一条不归之路。

第六幕——死亡与新生
奥利西斯的宫殿此时已被业火之光所笼罩,这淡蓝色的火焰将这里的华美之气洗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了可怕的静谧。
米特拉满是皱纹的手划过了欧尔尼诺每一寸肌肤,这种对比就好像枯枝上长出了新芽一样让人联想到了生命的交替蜕变。大殿上,一座由龙骨所搭建的祭坛看起来散发着地狱的气息。老人将两条相同的项坠挂到了圣婴的脖上,然后把他沉入了祭坛混沌的黑水之中。这水在幽蓝的光中显得是那么的不起眼,可它却酝酿着未来。
圣婴沉了下去,他挥动稚嫩的小手,想要从死亡中逃脱。然而,他身边的人除了送给他异样的眼神之外,什么也没做。
“这个世界很快就会是我的了。”米特拉暗暗地想。当感叹道竟然连魔帝也是他计划中的一步时,无法名状的笑占据了他的脸,这在蓝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狰狞。
“就这样结束了吗?”奥利西斯依然有模有样地做在宝座上说道。他并不喜欢繁杂的仪式,但过于简短也让他感到不安。
“我的陛下,我将魔界的钥匙和那个孩子一同投入到黑暗之渊中只是为了让圣婴尽快成长为斯巴达,因为那红色项链中有着斯巴达的血。这一点请您放心。”米特拉向对方使了一个眼色,谁也猜不透眼神中的含义。
这话戳到了奥利西斯的痛处,为了能在人间出现他已经耗散了自己一半的力量。若是斯巴达的血液再出什么问题的话,奥利西斯便无法以之为媒介控制斯巴达的躯体。因为和掌握傀儡术的人类不同,恶魔们想要控制一个人或是恶魔必须通过相应的血液——恶魔没有灵魂。
“您看,陛下。”老人向魔帝示意道。
黑水之中,一个身披重甲的骑士缓缓地升了上来,他身后有着一对残缺不全的天使之翼。手中的巨剑看起来是那样沉,就连奥利西斯也无法驾驭。
“斯巴达!真的是斯巴达!哈哈哈哈!”魔帝兴奋得从王座上站了起来,以仓促的脚步走了过去。那个曾经封印了魔界让他蒙受羞辱的人,如今只一个空有力量而没有意识的玩偶。
“斯巴达,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最忠实的狗了。”奥利西斯在自我陶醉了一番之后,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两条项链。惶恐像像蚂蚁一样爬上他的脑袋。若是没有了那项链,就算有斯巴达之的躯体,也无法控制。
“米特拉!斯巴达之血呢?”
“斯巴达之血?”老者慢斯条理地说,“早已和圣婴融为一体了。否则,怎会看到眼前这完美的作品?”
“你背叛我!”魔帝从左手的黑雾中拔出了格雷姆,愤怒而又害怕地砍向了米特拉主教。但老人轻盈的一跃,落在了原本属于奥利西斯的王座上,年龄没有为他带来一丝迟钝。
“背叛?不不不,我从没有背叛你。我一直在按自己的计划行事。两千年来,人类一直生活在你们的威胁之下。竟然还要将斯巴达这样的恶魔当作神明。纵使他背叛了魔界又怎样,他终究只是一个恶魔。人类的历史应该由我们自己来把握,从今天起。我就是斯巴达的主人,我就是这个世界至高无上的统治者!”老者疯狂的叫嚣着,这种高昂的语调和他的年龄极不相称。
奥利西斯此时陷入了和维吉尔一样的心情。
“背叛我的人都得死!”他刚要掷出黑色的剑时,刺骨的冰凉贯通了全身。
斯巴达的眼睛露出了凶残的红光,他把巨剑刺入了魔帝身体。除了这把剑,没有什么可以打倒奥利西斯。
“我注定要败在斯巴达的手中吗?”中年贵族带着懊丧永远地失败了。
“干得好,我的孩子。”米特拉拍着手对傀儡斯巴达说道,“只要用你来号召那些愚昧的民众,这个世界就任凭我支配了。”
傀儡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好像在迎合它主人的喜悦。

“嘿,游戏到此结束了!”红衣青年突然在宫殿门口喊道。他和露西娅顺着那道光找到了这里。虽说一路上有讨厌的守卫,但他们都成了剑下冤魂。考虑到女学士的安全,但丁把她留在了外面。
“你就是这样朝见世界新霸主的吗?”老者用一种浑厚的口音说。
“喂,别再做梦了。我看你是老年痴呆了吧。奥利西斯在哪?”
“奥利西斯?噢,让他们看看吧。”他挥了挥手,斯巴达便挪开了身子。
“可恶,应该是由我来解决的。”但丁看着奥利西斯的尸体说道,“你这老头在想些什么?”
“这个嘛,就让你的'父亲'来告诉你吧。”话音刚落,斯巴达就提着剑袭去。这一击重斩但丁防御住了,可他也必须承认对方的力量是多么强大。
“父亲?别说笑了。”年轻的恶魔猎人看着眼前的“怪物”说道,那个充满杀戮欲望的眼神就足以否定它的身份。在但丁的记忆中,父亲这个词神圣而不可亵渎。斯巴达决不会依仗自己的力量而为所欲为。
“我不知道你是哪儿冒出来的,但你绝不会是我的父亲!”但丁吼道。他把全身的力量灌注到剑刃上,在那迟钝的傀儡还未反应过来就击中了他的腹部。
“哐——嘡——”雷神之剑竟然断裂了。虽然这个斯巴达只是一个傀儡,可除了受他人操控的意识之外都是货真价实的正品。
“阿拉斯托!”但丁见自己的武器已成为废铁,决定下最后的赌注。他汇聚全身的气力想要唤醒体内的恶魔之力,但换来的却是自己口中的鲜血。
恶魔猎人风衣的红色将傀儡的杀意挑起,他把对手打飞在了墙上。盔甲下的眼睛变成了两轮弯月,好像在讽刺敌人。迈着沉闷的步伐,傀儡走了过去
“真的不行了吗……”但丁对自己说。
米特拉像看戏一般观察着事态的发展,他清楚自己召唤出来的斯巴达有着怎样的实力。对于那恶魔双子,他表现出了一种蔑视。
“他们真的是斯巴达之子?呵,也不过如此嘛。”老人又看了一眼奥利西斯,“哼,这所谓的魔帝只不过是一个自大过头的家伙罢了。要不是二十年前魔界在与斯巴达战斗时,将他的大儿子作为人质。斯巴达是不可能被傻瓜所打败的。不过,这样也好。若斯巴达不死,我们教团也无法蛊惑平民了。”
然而,老者同样犯了自以为是的错误。因为,他忽略了一个人的存在。

“呼……”混浊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借着火光,一团梦魇般的蓝色雾气穿过石壁来到了奥利西斯的宫殿内。由于和四周的环境融为了一体,没有谁发现他。在这雾的里面闪动着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当他看到王座上的米特拉时,眼睛似乎放大了一些。不过,这只是瞬间的事情。人影朝四周一望,奥利西斯的遗体和濒临死亡的但丁进入了视线,残存的意识使他明白了一切。
“我得做点什么了。”维吉尔集中精力对自己说——那团蓝雾便是但丁的哥哥。那时他虽然没有死,可身体已成了不听使唤的累赘。维吉尔没有放弃,把自己的恶魔力量完全地释放了出来。于是,以失去肉身为代价的他获得了“新生”。

“哼——呃——”倒在地上的但丁能清楚地听到那副盔甲下的喘息。这或许是幻觉,也或许是死亡的征兆。因为,将死之人对周围的事物总是很敏感的。
“即使有着不死之身也难逃覆灭的命运,我真是没用。”但丁这样想。这所谓的不死之身只不过有着远超常人的恢复能力罢了。若是被肢解,也是无法被挽回的。弟弟又想到自己对恶魔之力的控制又不如哥哥,不禁感叹了起来。是啊,若在这方面他优于自己的兄长的话,二十年前被魔界劫走的就不会是维吉尔了。
傀儡斯巴达黑压压地盖住了但丁的身影,他好像懂得了观赏自己敌人那复杂的表情,而没有立刻用手中的剑了结红衣青年的生命。
“快啊,斯巴达!将他的头颅砍下!这样一来,就没有人能阻碍我了。”米特拉急切地喊道,无法掩饰住他的疯狂。世界已经落入手中,只需要紧紧地握住了。
“哼——呃——”傀儡的喘息依旧,可手中的剑却告诉着人们它是一个忠实的奴仆。但丁闭上了双眼,他能感觉到巨剑挥舞产生的风,觉得死是必然的了。
“呀——”身体被撕裂的痛苦几乎使他晕厥。可是,这种痛楚仅仅来自于肩膀。年轻的恶魔猎人睁开了眼睛,只见重甲骑士像尊雕塑一样纹丝不动。
傀儡斯巴达那腥红的瞳孔转瞬变成了蓝色。
这是维吉尔为弟弟所做的。在但丁即将落入地狱的时刻,蓝色魔雾侵入了斯巴达的铠甲,他控制了那副躯壳。
“接下来就是我的舞台了。”维吉尔对自己说,他把剑从但丁身上拔了出来。看着这张饱受痛苦的脸,哥哥总想说些什么。他过去为了追求力量而欠弟弟的实在太多了。可维吉尔没有也不能吐出哪怕一个字,他只能行动来代替言语。
“斯巴达!砍啊!怎么不动了!”米特拉不相信自己会有失策。
斯巴达,不,是维吉尔回头走了过去。他没有理会老人的话,而是抛出了业火形成的锁链,将对方捆了起来。这强力的束缚就连杀死了魔帝的老者也没有办法解开。
“怎么会这样!”米特拉此时的心情和奥利西斯一样。
斯巴达逼近了那个企图将世界归为己有的人。当来到惊恐万分的老人面前时,他舞动手中的剑终结了罪恶之源。连维吉尔自己也很难想象造成让自己付出生命的,竟然是一个形容枯槁的老者。
“越来越弱了吗?”蓝色的魔雾在占据斯巴达的躯壳时就已经消耗了许多能量,他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支撑这重重的铠甲了。
“就这样结束了?”伤刚痊愈的但丁爬了起来,他还疑惑于那傀儡的倒戈也许只是一个计谋。可远处米特拉的尸体却不得不让人信服。
“哐——”铠甲轰然倒下。看似坚硬的金属竟然化为了金色的粉末向空中飘散,只留下那个熟悉的蓝色身影静静地躺在那儿。
“维吉尔!”虽然哥哥的衣装融入了四周的火光,可弟弟依然看到了维吉尔。他拖着受伤的身体朝王座走去,疲惫的身躯已没有力量使伤口愈合。“难道说,哥哥他……”但丁回想着刚才的战斗,一种失去亲人的不安再度笼罩了他,就像是二十年前。
“维吉尔,你为什么要使用恶魔的哀伤(Sorrow Of Devil)!”但丁面对着奄奄一息的维吉尔愤怒地说道,可这愤怒中却是对哥哥的爱啊!
“但丁,为了让你变得更强,欠你的太多了。我真想我们能像小时候一样嬉戏。”维吉尔艰难地吐着每一个字。
“别说了……我知道,我知道。你会活下去的,我们一定能重新快乐地生活。”但丁哽咽着说出了这些,泪水洗去了他的坚毅。
“Devil Never Cry。可不要忘了母亲说的话呀。”维吉尔用从未有过的柔和目光看着但丁,当他想要用手拭去弟弟的眼泪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一朵浮云,穿过了但丁的身体。
“不!哥哥!”这是二十年来但丁第一次这样称呼维吉尔,他想挽留哥哥,却只能无助地看着他向上飘去,飘去那与母亲同在的天堂。
   “Devil Never Cry。为什么,即使是恶魔,当失去最爱的东西也是会哭的啊!”红衣恶魔猎人已泣不成声。.

圣骑士

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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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1 19:58  ·  马来西亚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不错!
对话里能显示出但丁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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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ving people, hunting thi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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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2 01:24  ·  广西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完成啦。。。。。先顶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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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 12:11  ·  河北 | 显示全部楼层
来帮顶了,LZ写得很好的说,最喜欢命悬一线那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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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 12:19  ·  河北 | 显示全部楼层
不好意思,到现在才来帮顶,最近一直泡在HDL区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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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 13:50  ·  辽宁 | 显示全部楼层
...........

看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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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 19:20  ·  河北 | 显示全部楼层
LZ辛苦了,好文章.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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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 20:53  ·  江苏 | 显示全部楼层
汗!大汗!!狂汗!!!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这个帖子了~~~~~~~~
这篇文章俺还在修改,如果那天投稿上杂志了。大家要支持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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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3 21:40  ·  江苏 | 显示全部楼层
光看不回的人,小心我变成贞子从你们家电视机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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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9AKB应援团渡边妹子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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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3 21:42  ·  安徽 | 显示全部楼层
我靠,这剧情够无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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