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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下午
懒洋洋的我,坐在电脑前,浏览着无聊的论坛,点击着一些无聊的话题和偶尔飞过的黄色网站广告,迎来的是一大堆的窗口,然后死机!重启,继续我的周末下午,死机!重启,反正我有的是时间,看谁耗得过谁。
死机!妈呀,换电脑!一个邪恶的念头产生了。
我还有钱吗?要不是之前的经验告诉我要在有钱的时候买好两箱方便面,搞不好我下半个月要闹饥荒。
一个邪恶的念头消失了。
周末的下午还是要继续下去的,时间在一个人没有钱的时候会流的慢一点。打开书柜,顺手拿出一本书,《卖女孩的小火柴》,童话?换一本,《小矮人和七个白雪公主》,还是童话?我有这么幼稚?挑了一本线装的旧书,拿来一盒巧克力奶,在躺椅上躺下。
醒来,巧克力奶的盒子掉在地上,书也掉在了地上。看看钟,该吃饭了。人活着就要吃饭,现阶段,要吃饭就要吃方便面,所以现阶段我就是为方便面活着。捡起书,这是一本介绍中国古代道家的《道藏》,书还停留在刚才我看的那一页,上面写着
“昔二仪未分,……天地日月未具,状如鸡子,混沌玄黄,已有盘古真人,天地之精,自号元始天王游乎其中。……经四劫,天形如巨盖,……复经四劫,二仪始分,相去三万六千里。……元始天王在天中心之上,名曰玉京山。”
我们的世界本来是个鸡蛋?古人的想法真奇怪。
令人反胃的方便面好了,飘出了一阵机械化的香味,我看着这碗东西发呆。忽然一阵风从身边掠过,香味把我家的大头引来了,用猫粮打发掉这个好吃懒做的东西,拿起刚才那本书,准备享用我丰盛的晚餐。
“老子者,道也。乃生于无形之先,起于太初之前,行于太素之
元,浮游六虚,出入幽冥,观混合之未别,窥浊清之未分。”
老子就是道。旁边有一行小字,看来是书以前的主人做的读书笔记“道?时,势,人,物,均无干系。怎以一人为道?”这本书少说也有我老爸的年纪,字迹却像昨天写的,以前的笔的质量真好啊。
饱暖思***欲,没***欲就打开我的ps2继续昨天的征程,美好的周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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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被上班的闹钟嘈醒,今天是星期天啊!继续睡!
滴,滴,滴。短信?
“市中心,商业***,八点到。”
谁发的呢?不认识的?哪个87换了手机不通知啊。回个电话,关机了。为了避免和昨天一样的无聊,这个约会(现把它看作约会吧)真的是救命稻草啊!反正都起来了,走吧!
出***,检查随身物品,钱包、钥匙、手机、psp,由于昨晚不记得充电,psp被放弃了。路上很无聊也,看见大头趴在昨天看的那本书上面打哈欠,把它赶走,拿起书,出门。
星期天的早上很宁静,好久没有在星期天早上出门了。看看天上的太阳,红红的,像个蛋黄,不禁想起了昨天看的书,“看来这个世界真像个蛋啊”。
做上公车,翻开背包,拿出书,随手翻开。
“时间,会为你而流动?”一行红色的笔记格外刺眼。
来到了商业***,下车。
人稀稀拉拉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
“很准时间哦”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和我说话吗?”我看了看她。
"很准时哦”她重复了一遍。
“你认识我?”
“嗯,以前。”
“你才几岁啊,我大学毕业你还是个***呢!”我气了,一大早被个小女孩耍来了。
“你很准时哦”她再次重复了一遍,“刚好八点。”
“嗯,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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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我知道很诡异,但是我并没有吃惊,我吃惊的反而是我自己的冷静。
我忽然想问她几个问题,但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小朋友,你~~~饿了吗?”
“嗯,那边有m记。”
晕,我可没什么钱,对于现在的我几十块钱可是一个大数字啊,“吃别的好不好,我不想吃那玩艺。”
她没有听到我的话,径直走向了m记。
她要了一杯汽水,我要了一杯咖啡,加一客薯条。我把仅有的100块递给服务员,找了各位子坐下。环顾四周,人多起来了,但是很静,一种空洞的静。
我拿出书,无聊的乱翻,期望着她告诉我一些什么。可是她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面的路人。
“你叫什么名字?”很难想象我会和一个不认识的小女孩在一起吃早饭。
“你猜。”
这个,分明耍我,“你是不是叫大头?”说完,我不禁得意的笑了起来,笑声在餐厅里回荡。
“我叫大头。”她看着窗外的路人说。
她还在耍我。“是你找我吗?”我没来好气,“我可没时间,我可是很忙的,我还要回家拯救世界。”
“是我找你,他们都是我找来的。”她没有看我,依然望着外面的路人。
“他们?”我环顾了四周,人不多,但是也不少。
“你开什么玩笑,小小年纪就有妄想症,去去,回家,我也要回家了”我拿起背包和没喝完的可乐走出了门口”
走去车站的路上,有一种莫名的孤寂。迎面而来的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了一种落寞,就像没有只有眼白没有瞳孔一般。我忽然发现,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但都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彼此之间没有多少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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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家,看看我那可爱的3310,时间还是停留在8:00,该换了。
放下背包,百无聊赖的继续我的拯救世界的大业。
好像不见了什么东西?我在努力的想。书,书漏在了m记。算了吧,一本破书。我不打算再去一次那里。
可能还在那个桌子上,我改变主意了。
我随手带上一本小说打发路上的时间,《寻牛历险记》,一本关于日本人如何找到走失的牛的书。
来到车站,发现没有一块钱零钱,买个香口胶。我将一张大团结递给了那个阿婆。她看了看我,给了我一排香口胶和零钱。
来到m记,发现那本书还在那里。小女孩走了。
我坐下,再次翻开书。
“南极入地三十六度,北极出地三十六度,天形倚侧,半出地上,半还地中,万星万气悉皆左旋,南北极为之枢纽,惟此不动,故天得以转也。世人望之在北,而实居中天,为万星之宗主,三界之亚君,次于昊天,上应元气是谓北极紫微大帝也。”
这时,一路人问:“先生,几点了?”
“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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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天上昏暗的太阳,喃喃的说“时间停住了?”
那每天都是星期天了?天,太爽了!对于一个长期在工作压力下生活的可怜的劳动者来说,一个无限的假期是何其的美好啊。
“什么时候开始停住的?”我问自己,然后觉得这个问题好笨。
既然出来了,找个人坐一下,聊聊天。找谁呢?我居然想不到我想见谁,大学毕业后,独自来到这个城市,好像除了工作以外,我没认识到什么人。好朋友除了我家那个大头,好像没有了吧?
手机响了,我的一个大学同学从我们读书的城市来看我。
巧,真巧。
约了个地点。我先到。周遭的人都好像漫无目的的游走着。
一辆7系列的宝马停在我前面,我上了车。看着旁边这个头发油光,西装笔挺的家伙,很难想象他大学的时候重修科目数量和逃课数量都是在学院里面风头浪尖的人物。
“最近工作怎样。”
“还好,当然没有当老板的自在。”
“最近有批货在你们那卡住了,可要你这个大主管帮一下忙。”说完,他对我露出了一丝友善而又商业化的微笑。我怎么看都是猥琐。
他递给我一个印着军区司令部的信封,里面装着我大概两个月的生活费,反正不是第一次,收下了。
“找个地方坐下,吃个早饭,我等一下还要赶回去,有事。”
一路上透过车窗,窗外的景物在早晨的阳光下显得一片金黄,倒是有点像黄昏。
打开收音机,“你好,现在是早间新闻。这次的新闻内容主要有,前***总统***在***的监狱越狱成功,据非官方消息透露,是***策划这次行动;昨天在本市第一个现代化五星级殡仪馆在神山落成......”都是在重复昨天的新闻。
第二次早餐后,他看看表,“还有足够的时间赶回去!”他撂下一句话,然后开车走了。明显他并没有发觉。
我思量着如何去花背包里的那些钱。换电脑,现在就去。
闲庭信步,来到电脑城***。昏死,还没开门。如果永远都是8点,那我永远都换不了我那破电脑了?一想到这里,我就有点迷糊。
手机响了,“你好,我是交警。车牌C1458的车主你认识吗?”
“认识,有什么事吗?”
“他出车祸了,我们没有发现他有身份证明文件,只发现手机上最后是和你通过电话,麻烦你过来一下西京路。”
“啊?他,他怎么了?你们找不到他的驾照吗?”
“我们现在怀疑他无证驾驶,麻烦你马上过来确认一下。”
“这。。。。”电话挂断了,我出了一身冷汗。
-----------------------------------------------------------5
来到西京路。一路上发现这个城市慢慢的陷入了混乱,街上的垃圾越来越多,很多汽车抛锚了,时不时听到不知道是警车还是消防车的警笛声,或者不单单是这个城市,整个世界都混乱了。
据***叔叔的介绍,由于这个路段有工程,而不知道哪个家伙把拦路的铁栅栏偷走了,维修的工人还没上班处理,导致那可怜的宝马车栽倒在一个大坑里。
我确认了我的同学的身份,有一丝的哀伤,但想的更多的是那辆宝马和我背包里面的钱。
我的任务完成了,但是***叔叔没让我走,我自然只好搁在这。
我拿出那本写日本人找牛的书,无聊啊。换一本,拿出那本《道藏》。
“太阴化生,水位之精。虚危上应,龟蛇合形。周行六合,威慑万灵”
殡仪馆的车来了,把我的同学抬上车。一个老头走到我面前,“一起来吗?”他问道。
一阵寒意使得我头皮发麻,“不是吧?”
“你是他朋友?”
“我是他同学。”
“那就一起来吧。”
我不由自主的上了车。我坐在车头,旁边开车的就是和我说话的老头。我有点浑身不自在。我去那里干什么?
“忙吗?”我艰难的挤出一句话。
“忙,我们天天都很忙。”
“这个工作很***吧?”我傻笑着。
“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我没做过别的。”
“你做这个很久了吗?有多久了?”
“很久很久了。”
“很久很久是多久?”显然,我很无聊,还有点怯。
“我见过你过世的爷爷。”
。。。。。。。
一路上,他们顺便接走了几位往生者。今天他们很忙。
来到了新落成的殡仪馆,真是个好地方啊。有山有水,绿树婆娑。这个地方用来开殡仪馆太浪费了吧,开个楼盘多好。在那个主楼前面,有一个玄武兽的白色雕像,很大。
“这是玄武兽。”
“我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他看看我,然后看看我手上那本被我抓的紧紧的书。
在大楼***它让我下了车,叫我在大厅里等等他。走之前他和我开玩笑:“很久没有载活人回来了,哈哈。”
“呵呵。”好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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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殡仪馆看起来富丽堂皇,很有五星级宾馆的派头。可能是刚落成,这里特别的干净明亮,和我以前对殡仪馆的印象完全不同。从这里完全感觉不到一点的阴沉与悲伤。
“先生,要喝点什么?”
我打量了一下我面前的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有可乐吗?”
“有。”
“谢谢,等等,要给钱吗?”我补充道。
“不用,请你等等。”
早知道就说要一客牛扒。现在的殡葬业的服务质量真好。
大厅很大,但只有我坐在角落里,除了工作人员外,没有其他人了。可能刚落成,生意不是很好吧。把这个都看成生意,我真佩服人类发明创造的能力。
“您的可乐。”漂亮mm放下可乐,这是我喜欢的类型,虽然有人说我是罗莉空,其实我更喜欢这些成熟一点的。
站起来透过巨大的玻璃墙看着外面,天还是黄黄的,在这里看出去,衬托着外面的青山绿水显得格外的生机勃勃。
“很闷吗?”那老头不知不觉的来到我的身后。
“哦,习惯了。”
“要我带你参观一下吗?”
“参观?不用了,我可对这里没什么兴趣。你带我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我同学的事情,我在交警那里已经跟他们说了,他们应该会通知他的亲属的。”
“我要带你见两个人。”
“谁?”
“你不认识的。”
“所以我才问你啊。”
“见到了你就认识了。”
穿过大堂,有一条通向后山的路,笔直笔直的,***净净的。路不宽,两边种满了柏树,树叶都是向着太阳的左边生长,很整齐。
路的尽头是一间小房子,老头把我领进去,然后恭恭敬敬的退了出门。
房子里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墙壁,天花都是黑的,这里没有灯,也没有窗户,但很明亮。房子里面很宽敞,远比想象的宽敞。
桌子前坐了一个男人,很精干,眉宇间露出一丝威严。身后站着一个男人,身材魁梧,就像黑社会的保镖。
“你找我?”
“它找过你?”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谁?”
“它选中了你。”他拿起笔,在写着些什么,“你很特别。”
“选***什么?”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他好像一直没有听我说话。
“时间是不是停止了?”
“没有,”他身后的那个家伙说“如果时间停止了,你就不会乱跑了,时间只是没有按照***惯的那样流动而已。”
“我习惯的那样?”
“你现在是活在你的世界里面,而你的世界的时间的流动就和我们的一样。”
“什么你的我的?我文化低,不明白。”
他没有回答我。
“我以前的时间和现在不一样吗?”
“不一样,你慢慢就会理解了。”
“现在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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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开车送我离开殡仪馆,来到我住的一区。一路上我在想刚才那个家伙说的话,但是我很清楚,以我的iq想一年也不会明白的。
城市开始陷入了平静,在我下车到回到家那一小段路,我见到了4辆刚才我坐过的那种殡仪馆的车。路上的行人很少,偶尔见到一两个人,眼睛里都充满了迷惘。
回到家,拨了个电话回老家,不通。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还是8点钟,但我累了,躺下。
醒来,希望只是做了个噩梦,看看闹钟,依然停留在星期天的早上8点。我知道这个不是梦。
我不知道我到底睡了多久,因为时间一直没有变,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我的大头。现在他不是处于发情期,应该不会出去鬼混啊。
身上有了钱,就想出去走走。来到车站,等了很久都没有车。找个地方买点东西吃。走了很远,终于见到一个小商店还开门,拿了一包李师傅的饼干,来到柜台前。柜台里是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我给了他5块钱,他看了看,把钱递回给我。
“这是什么?”他问。
“5块钱。”
“我没见过。”
我看着手中的5元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当然不认得,这种纸币最少在市面上消失了十多年了。昨天车站的老太婆找给我的。
我换了张给他。
这时,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惊奇的看着我们。
我拿着饼干走了出去,天还是一样,只是阳光映照在没有人的城市上显得特别的荒凉。
刚才那个年轻人追了上来。“你好,你去过那里吗?”
“嗯,去过。”我想我知道他指哪里。
“你知道发生什么事吗?”他的手用力的抓住我的肩膀。
我甩开他。“我也很想知道。”
“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静,你和刚才那个小孩是我最近见到的人,其他人都不见了。”
“不见了?”我尽量压抑住我激动的心情。
一辆熟悉的黑色的车从身边开过,停在了小商店门口。
不久车开走了。
我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是恐怖袭击?”
我差一点被饼干噎死,想不到还有人比我还迟钝。
“他们和我说是轮回,和你怎样说的?”我继续吃我的饼干。
“和你听到的应该差不多吧。”
“看来我们被选中了,要做某种事。”
我们互相介绍了自己。他是一个大学生,成绩很好,考到了我们这个城市甚至可以说全国有名的大学,对于我来说,这些就是所谓的精英分子。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吃下最后一块饼干。
我们决定再去一次神山的殡仪馆,看看有什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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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神山殡仪馆很静。我们从玄武兽旁边走过,听到的只有彼此的脚步声和风吹树叶的响声。风柔和的吹着,一阵一阵,一切的景物都是那么的***、安详。
他指了指旁边的小门。
走到***,发现有密码锁。什么玩艺啊,这地方还要上密码锁?看来还是要走大门了。
正想转身走,他拉了我一下,从他的包包里拿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他纯熟的摆弄着那个玩艺。过了一会,门开了!
他看着我惊讶的表情,露出了骄傲的笑容。
来到一条长廊,来到一个房间***。确认里面没人一后,他用同样的方式打开门。这里应该是一个资料库,很大很大。一排排整齐划一的檀木柜子有俩个人那么高,根本数不清有多少排柜子。每个柜子旁边写着一个数字。
我顺手打开其中一个柜子,他本来想拉着我,可是没我快。
“啊!”我叫了出来。
“啊~~~~~”他跟着叫了出来。
“竹简耶,我这么大第一次见哦。”
“别吓唬人好不好!”他有点发飙了。
“我没有。”
打开沉甸甸的竹简,上面写着工工整整的小楷。
“好秀丽的字。”我不禁的说。
上面大概是写了一个人的生平,性格,喜好,功过等等。
这里写的是一个男的,不太有钱,性格平和,好电玩,喜欢小女生,寿命28岁。
我出了一头汗,幸亏不是我!
我们又翻了几个柜子,无非都是差不多的东西。
“应该没有我们的资料吧?”我问。
“应该没有,我还没死,殡仪馆怎么会有我们的资料?”
他说的倒是。
在这里没有什么发现,走人。
接下来去哪里呢?
我们在长廊里小心的前行,可以说是漫无目的。我感觉就像在冒险,他明显不是这样想,他紧张的脸都发白了。
前面透出昏暗的绿色的灯光。
是一个大门口,里面好像有一个很大的空间。
我们对望了一下,点点头。
我的胆子比较大,我把头探了进去。屋顶上有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灯的东西,发着幽幽的绿光,好像离我很远,又好像离我很近。四面空荡荡的,根本看不到墙壁在哪里。和那间小房子一样,有一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光可以使你看到你想看的东西。
我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他跟着走了进来。
“啊~~~~~!”他发出了一声惊叫,然后向门外一溜烟的跑了,跑的很快,好像要用尽他所有的力气跑到虚脱一样。
我看我是追不上了,回头看看他看见了什么。
人,我看见了人,密密麻麻的人,在我所处的平台下面是密密麻麻看不到边际的人。
我感觉我所有的毛孔都打开了。
我想跑,但是我连跑都跑不动了,反而有点内急。
“天啊!”我脑子一片空白。
这里所有人都站着,凝视着上面那绿色的东西,但是他们都没有气息,一动不动,只是望着上面。
“他们已经死了。”
“哇~~~~~”我的心快跳了出来。
那个黑社会保镖站在我的身后,他身后站着几个和那个老头穿着一样的人。
“你们走路没有声音的阿,麻烦,洗手间在哪里?”
“出门直走转左。”
一边小解,一边平复心情。
“来,到我的办公室。”黑社会保镖和我说。
“噢?”
来到之前的那个小屋,他坐下,并给了我一张椅子。之前那个男的不见了。
“你是谁?”我先问他。
“我?我叫薛。”
“嗯?”现在很少人这样称呼自己。
“轮转王,薛。”
“嗯?”拍武打片吗?
“第十殿阎王,薛”他又解释了一次。
“哦。”我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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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这个就是阎王?还是象黑社会的保镖多一点。我不觉得惊恐,这个大家伙看起来很和善,起码现在我是这样觉得。
“可以问个问题吗?”
“你说说看。”
“你在拍戏?”
“应该不是。”
“噢,你是不是人。”这个问题已经违反了我一贯的逻辑了。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你是神仙?”假如以前我这样说,人家肯定海扁我一顿,然后活埋掉。
“也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他微笑的看着我。
“这个城市的人都去哪了?”
“都在刚才那里。”
“都死了?”
“可以说,都死了。”
“都怎么死的?”
“有***的,有***的,有摔死的,有噎死的,有撞车死的就像你的朋友,有各种各样的死法。”
“都集中在这段时间死了?”
“嗯,都在今天早上八点。”
“今天早上八点。”我自己和自己说。
“他们为什么要死?”
“因为他们活不过今天早上八点。”
“他们死了以后会怎么样?我的父母呢?”我站了起来。
“你问的太多了,冷静点。”
我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我知道这些信息已经超出我所可以承受的范围。我深呼吸了一会,努力的让心情平复下来。
“我可以再问个问题吗?”
“可以,就一个。”他依然微笑着,一种强者对待弱者的微笑。
“为什么我没有死。”
“因为,我们需要你,并且选中了你。”他站起来,从我身边掠过,出去了。
“你们需要***什么?”
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
----------------------------------------------------------10
我回到了家,我的大头已经回家了。一见到我就把我领到他的饭盆前,示意它饿了。
经过极度的惊吓,我瘫软了下来。
醒来,到厕所洗了个脸,泡了个方便面。大头又出去了。
我在思量着以后怎么过活,环顾着房间,世界上好像只有我一样,静悄悄静悄悄的。
走进房间看到ps2,反正现在时间多的是,不如。。。。。。我知道我很不像话,这个时候还想着拯救世界。但除了这个我还可以做什么呢?
打开ps2,放进《御姐斗恶龙》,抬头看看闹钟,10点了。
十点了?我放下手柄,拿起可爱的3310,10:00。
冲到窗户前,推开窗户。外面的世界依然静悄悄,只是太阳的位置不同了而已。
手机响了,是大学生打给我的。
我拿起背包,走出了家门。
-----------------------------------------------------------11
我走向约定的地点,一路思考着之前发生的种种。
我先到。
一辆奔驰的跑车向我开来。大学生开着车来到我的面前,他旁边还坐着一个女孩。
“你的?”我问。
“我捡的。”
“那就是偷的咯。”
“也可以这样说。”
“你有车牌?”
“现在没有***。”
“你不怕撞死啊。”
“我不会死,我想,你也不会。”
我愣住了。
“她是个医生,”大学生指着旁边的女生向我介绍,“刚毕业。”
我们彼此打了个招呼。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时间停在了十点。”女孩说。
“我刚刚才发现。”
“看来这里应该不止我们三个人没死。”
“那又如何?”我无奈的说。
“刚才我总结了几点,要听听吗?”大学生说。
“说来听听。”
“我们不会死,至少现在不会死。”
我点点头。
“我们被他们选中了,要做一些什么东西。”
我又点点头。
“我们有着他们所没有的东西。”
我想了想,点点头。
“我们有着其他人没有的东西,所以他们选中了我们。”
“可能其他人也有,只是我们运气好而已。”我说。
“不是,他们是神,不会那么随便选的。”
“那你有什么是人家没有的?至少我不觉得我与别不同。”
“我聪明,我高考时数学几乎满分呢。”
医生一声不吭的听着我们的对话。
“现在我们要干什么?他有和你们说吗?”医生发话了。
没有,我们的答案一样。
“他是谁?”医生看着我旁边。
“我不知道,他没告诉我。”
“可能我知道。”我从包包里拿出了那本书。
书上写道:
第一殿秦广王蒋,专司人间寿夭生死,统管吉凶。
第二殿楚江王历,专司活大地狱。
第三殿宋帝王余,专司黑绳大地狱。
第四殿五官王吕,专司合大地狱。
第五殿阎罗王包,专司叫唤大地狱。
第六殿卞城王毕,专司大叫唤大地狱及枉死城。
第七殿泰山王董,专司热闹地狱。
第八殿都市王黄,专司大热闹大地狱。
第九殿平等王陆,专司铁网阿鼻地狱。
第十殿转轮王薛,专司各殿解到鬼魂,区别善恶,核定等级,发往投生。
我们见到的是阎王。
----------------------------------------------------------12
“嗯,我大概明白要发生什么事了。”凭我多年拯救世界的经验,“我可以很确定,我们就是勇者,我们要拯救世界。”我摆了一个勇者的姿势。
“他有什么特别?”医生问大学生。
“我也搞不懂,他看起来很普通。”
“我看他实际上也很普通。”
他们完全无视我的存在。“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我无奈的说。
“想想他们会怎样做比较好。”
“记得昨天看到的东西吗?”
“嗯,吓死我了。”
“为什么他们把死人都放在那里?”
“可能是死人本来就应该去那里,或者,那些死人对他们还有用。”
“那你希望是哪一个?”
“我希望是第二个。你呢?”他看看她。
“我希望有第三个可能。”
“我们再找找有没有其他人吧。”
我们上了车,我坐在后面。
车在空空荡荡的城市里无目的的行使着。现在我有两个感觉,第一,这车真不错,果然是贵价货;第二,这车的音响更不错。
我们一边听着pet shop boys的电子音乐,一边在城市里漫游。换着是昨天,我一定很享受。
“为什么时间会停在十点?”她问。
“你发现这个城市和两个小时前有什么区别吗?”
“没什么区别啊。”我插了个嘴。
“该死的人都死了。”他说,同时他向油门用力的踩了下去。
“嗯,被肃清了。”
----------------------------------------------------------13
Go west ,一首我很喜欢的歌。描写了美国大移民向西部进发的悲凉情景,在电子音乐的演绎下显得有点离奇古怪,但很配合今天的主题。
天上偶尔飞过两只鸟,“为什么鸟没有被肃清?”
“可能他们只能定夺人的生死吧。”
“怪不得我家的大头还在。”
我们来到这座城市唯一的桥上,把车停了下来。
“我以前就在那里上班。”她指着远处一家医院。
“做医生很不错啊,收入高,福利好。”
“你做什么的?”
“上班族,我在盛大工作。”
“盛大?干什么的?”
“搞建筑的咯,我们城市里最大的建筑商。”
“嗯,听说过,你们老总好像叫。。。。”
“陈老板。”
“嗯,陈老板,我听过。他很有钱吗?”
“很有钱。”
“到什么程度?”
“上厕所可以用美金。”
“你好恶心!”她用手捂着鼻子。
“给小费啦,暴发户都这样,我见多了。”
“为什么你不是暴发户?”
“因为我不是陈老板。”
“你可以努力成为他那样的人。”
“可是我不姓陈。”
大学生从车里出来,递给我们两瓶刚才顺手拿来的矿泉水。
“你的车开的真好。”她打开,喝了一口。
“我两个小时前学会的。”
我想起了我的同学,这就是命运啊!
“你在医院应该不错吧。”
“不好,没有钱。”
“工资不是很高吗?”
“有什么用,家里没钱,我还要养家。如果有钱的话,我早出国留学了。别说出国,工作到现在,我连象样的衣服都没买过。”她愤愤然的。
的确,她穿的很朴实。
“来,买衣服去。”大学生打开了车门。
“是拿吧?说的好听。”我上了车。
“我要去香奈儿。”
“那里有衣服吗?”我问。
“我也不知道,我听院长太太说的。”她答。
----------------------------------------------------------14
一路顺风,来到了这家我连见都没见过的铺子。“你怎么认识路?”
“我有办法。”他看着我笑了笑。
乖乖,这都是高级的地方,一件衣服可以支持我两个月的生活了。
女人,一种见到美丽的东西就会发疯的生物;况且现在还不要钱。
我和大学生静静的看着一个貌似发疯的女人在店里穿梭,互相对望了一下,笑了笑。
“你有什么嗜好?”他点了一根烟。“要吗?”
我接过一根,拿在手上,“看书和拯救世界,还有上班。”
“上班也算?”
“这些几乎是我生活的全部了。”
“没有女朋友?”
“没有,如果你是女人,你会喜欢我吗?”
“如果我是女人,要我在你和变性之间选择,我会选择变性。”
“你的性取向有问题。”我把烟点燃。
“你没有朋友吗?”
“有,工作上很多。”
“生活上?”
“大头。”
我们继续着毫无意义的谈话。
一个美女来到我们面前。
“看,人靠衣装嘛!”大学生围着她转了个圈。
“好看不?”她笑嘻嘻的展示着她的战利品。
“好看。”她完全变了一个人,之前只可以说顺眼,现在完完全全是漂亮。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我以前想都不敢想。我。。。。”她哽咽了。
我们离开了商店,大学生顺便拿了一些食物和水。我真不知道他是怎样进去那些商店的。
“感觉好了一些了吗?”大学生递给她一瓶水,给了我一罐啤酒。
“嗯,好很多了,想想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她还在整理她的战利品。
“这也挺好。”我喝了一口啤酒,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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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云随风流动,我们象云一样在城市里游走。
我们不知道哪里会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见到一个活着的人,或者我们将永远这样游走下去,永远。
我们都期望时间会流动下去,或者回到昨天,唯一不希望的是留在现在。
来到一家m记。只见餐厅里一片狼籍,就好像被蝗虫袭击过一样。
“我想这里的人都是撑死的。”她看着眼前的景象。
“很有可能。”
“如果是我,我也想做个饱死鬼。”我说。
“现在可能我们想死也死不了。”他说。
“那要不要试试?”我递给他一根烟。
“不要抽烟好吗?”她捂着鼻子,用手挥散我吐出的烟雾。
“为什么?”
“对身体不好。”
“反正死不了。”大学生也点燃了烟。
医生出门而去。
反正死不了,对于以前的我来说是多么的荒唐。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更加荒唐。我们真的死不了吗,我真想试验一下。
“出来,快出来。”她在外面喊。
我几步冲出门口,大学生在我后面。
“车,开着的车!”她指着路的一头。
“你确定?”大学生打开了车门。
“一辆轿车。”我们也上了车。
大学生驾着车向那边飞驰过去,真难想象他刚刚学会开车。
拐过弯角,见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在不远的前面。大学生把油门死死的压了下去。
轿车也在加速,它好像不想让我们追到。我们的车已经开到160公里,如果在昨天,这条街将会死很多人。
始终追不上。
忽然,那部轿车缓缓的停了下来。我们的车差点撞了上去。
这里好熟悉,是我家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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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下了车,我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
从那辆车上面下来俩人,穿着和那个老头一样的衣服。
“是你家吧?”
“是的。”我没必要骗他,我知道我骗不了。
“你们故意领我们来的?”大学生问。
“你们故意跟着我们来的。”
“你们来我家干什么?”
“到你家肯定是来看你的咯。”
这时,我家的大头慢慢悠悠的来到我的脚边,示意要我把它抱起来。这小混蛋又长胖了,我转身把它抱起。
大头很不安的注视着前面的这两个人,喉咙发出嘶嘶的声音。我知道它很怕,怕面前的这两个人。
“很漂亮的猫哦。”
“是吗?”我用手轻抚着大头的背,希望它可以安静下来。
“给我抱抱好吗?”
“我看它不太愿意。”
“我看不会的。”其中一个伸手过来要我的大头。
既然人家的手都伸过来了,我也只好给他。
他的手碰到大头的一瞬间,大头忽然跳了起来,爪子狠狠的在他左手臂上抓了三道痕。他大叫一声,赶紧用右手捂住伤口。
当大头快要跳到地下时,另外一个家伙伸手抓住了大头的后脖子。很快,也很轻松,就象弯腰捡起一张纸片一样。他把大头抱在怀里,用手抚摸着大头的背。大头也没有挣扎。
“你没事吧?我说了它不想让你碰它。”
“没事,小意思,好久没有受过伤了,我都快忘了痛的感觉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虽然我已经知道了,但我想听他们亲口确认一下。
“我们是你们所说的鬼差。”他放开右手,左手臂上只有三道浅浅的痕迹。
“黑白无常,还是牛头马面?”
“你想看哪一种?”
“都不想。”
“我们见到你了,工作也结束了,该走了。”
他把大头递还给我,大头睡着了。
他们上车离去。
他和她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现在靠了过来。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她说。
“我知道,”他看着我手臂中的大头,“你的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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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大头,它安静的睡着,永远的睡着了。
我独自在楼下的空地挖了个坑,把它埋藏了。
我很伤心,毕竟我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六年了,一直只有它陪伴在我的身边,我知道它会死,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至少我没有想到是现在。
我没有把我的心情表露出来,他们在车里静静的坐着,轻声的谈论着什么。
我把他们招呼上楼。
“他们到底想表示什么?”我平静的说。
“很明显,他们要告诉我们,他们可以杀死我们,只要他们愿意。”他点了一根烟。
“你不是说我们不会死吗?”我收拾着大头平时的用品。
“嗯,只有他们可以让我们死,我们不行。”
“有这个必要吗?”
“有,这样就可以让我们按照他们的意思办事。”
“噢,原来这样!”她终于说话了。
“我累了,想歇一下,你们随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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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走出大厅,见到大学生正捧着那本书细细阅读。
“她去哪了?”
“出去了,不知道。”他依然注视着那本书,并没有抬头看我。
“要喝点什么?”
“牛奶。”
“没有。”
“汽水。”
“没有。”
“红酒。”
“没有。”
“你这里有什么?”他依然看着书。
“水,方便面。”
“那我要杯水。”
我们静静的坐着,他对那本书仿佛很有兴趣。而我随手拿起一本漫画,那本漫画叫《怪物》。
“你这本书可以送给我吗?”
“很旧了哦。”
“没所谓,我不介意。”
“我说的是,很旧了,会很值钱的。”我打趣的说。
“那我拿那部车和你换,好不好?”
“那车又不是你的。”
“现在是。”
“嗯,书你拿去,车就留下吧。”
“谢谢咯,你会开车吗?”
“不会。”我放下那本漫画,“你有什么发现?”
“我也不知道,但是,很快我就会有答案了。”
“那,我们应该干点什么?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事情到了时候自然就会发生的。”
门这个时候打开了。一个亮丽的女郎走了进来。
是她。
“你又去拿了什么新东西啊?”我上下打量着她。她本身就属于好看的那一种,现在经过名牌的修饰更显得亮丽动人,光彩夺目。
她看着发呆的我,“漂亮不?”
“嗯,可惜没有人欣赏。”
“你们就是人。”她说着从包包里面拿出一些东西,“看,很多钱呢。”
“钱现在还有用吗?”
“没有,但我从来没有拿过这么多钱。”
“还不如拿几个面包实际。”
“我们再出去走走,看看有什么新发现。”大学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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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我看见大头睡觉的地方,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他打开车门招呼我们上车。
“这车是我的了。”我说。
“噢,是的。”他下了车,走到旁边一部小车前。用了一会,小车开动了。“你们等等。”
我们等了一下。一辆奔利开到我们面前,他探出脑袋,“上车,730匹的哦
。”
我从来没想过会坐上我们老板开的这款高级轿车,心里面确实有点兴奋,“这车我们城市有几部?”
“就这一部。”他回头微笑着和我说,“你赚一辈子钱也可能买不起哦。”
“所以我不姓陈。”
少了汽车工厂的废气,城市的天清朗了许多,天上的鸟儿也多了。地上的垃圾***背风吹的堆积在角落里,路面还是很干净的。
对于我们这样没有目的的游走,去哪里都是一样。我建议去解决温饱问题。
“我们可要自己动手了哦。”她说,“我可不干,我穿的是新衣服。”
“那我来,平时都是我自己做的。”我自告奋勇。
“你会做什么?”她疑惑的打量着坐在后面的我。
“泡方便面。”他帮我回答。
来到一家高级餐厅,推门进去。里面一片混乱,这个景象有点熟悉。我在那个大的可怕的厨房里倒腾了一番,端上了三碗面条和一盘泡菜。
“你折腾了那么久,就搞点这样的玩艺啊?”她在讥笑我。
“我说了的,你还抱期望?”他附和着。
“里面就剩下这些了。”
“骗鬼啊。”
“吃不吃?不吃我倒掉。”
“好好,总好过没有。”
老实话,我的手艺真的不怎么样。
忽然,我通过玻璃门看到对面的店铺外面用油漆写着些什么。
“你们看看对面。”
“奈克专卖店,那里的衣服不漂亮。”她瞟了一眼。
“还有活着的人。”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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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墙壁上用油漆刷上了几行大字,上面写着一些我们城市流行的脏话。主要内容是,还有没有活着的人,如果有的话,打下面的手机联系。下面有两个手机号码。旁边有一桶刚用完没多久的油漆。
“好像有人还活着。”我说。
“两个。”他补充。
“你怎么知道是两个?”她问。
我们都没有回答她,我拿起电话拨了那两个电话号码。
“好像没有信号哦。”我说,“换个地方。”
“不用了,没用的。”
“什么意思。”
“哪里都没信号,我刚才看过了。”他补充,“没有人维护,电信系统崩溃了。”
“过一段时间,电力,自来水等等都会中断的。”他又点燃了一根烟。
“那怎样联系他们?”我看着我的3310。
“把你的地址刷上去。”
“为什么不是你的?”
“我们都到过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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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我的地址刷了上去,我其实对这样做没抱什么期望。
“希望有用吧。”我说。
“一定有用的,如果是你写的,你也会回来看看的。”
这时候,从不远的地方传来一阵打闹声,在静悄悄的城市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有人,我们同时反应过来。
“走,去看看。”我走向奔利。
“不要开车去,离这里不远。”他抛给我一根废铁管,“这家伙可能有用。”
我们徒步走向响声的方向,过了几个街口。
“嘘!”他示意我们蹲下,躲在一辆客车的后面。
那里有一群人,准确的说是一群鬼差,他们似乎在抓些什么。带头的是一个衣着干净的男人,他正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们。
人,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个人。几个鬼差在围攻他们,他们在反抗。
男的很瘦小,女的也很瘦小,根本用不着这么多人去抓他们。可能是由于他们拼命抵抗,那些鬼差有点无所适从。
旁边的那人大声说了句什么话,鬼差们奋力把他们两压倒在地,前后不过几秒钟。
“我们要不要去救他们?”她轻声说。
“不要了吧?我们又不认识他们,况且,我们不可能救得了。”
她点头同意了我的说法。
“说不定可以救他们,毕竟我们都是人。”他说。
我吃惊而又不解的看着他,“有什么好办法?”
“没有,拿起家伙冲出去!”
“不是吧?”我还以为他有什么好主意。
在我说出那句话的同时,他提着铁棍跳了出去,径直向那帮人走去。
分明去送死嘛,我心里想。但是我不由的走了出去,跟在他后面,她躲躲闪闪的跟在我后面。
“放开他们。”他对着那十几个鬼差说。
鬼差们有点吃惊,都回头看着我们。
“你说什么?”其中一个鬼差说。
“放开他们。”我忽然间觉得他好有气魄。
他们已经把那两个人绑好,我在这个距离可以看清楚那两个人了。
男的很瘦,脸色苍白,好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一样,眼睛里只有迷惘与绝望,他看了我们一下,把头低了下去。
女的也瘦,可以说是苗条,经过一番打斗挣扎,气喘嘘嘘。透过她凌乱的长发可以见到她有着一张漂亮的脸庞,她的眼睛同样有绝望与迷惘,但是当她看着我的时候,我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个带头的始终背对着我们,没有看我们一眼。
那帮鬼差围了过来,把我们三个包围在中间。
我和他中间是她。
一个鬼差一拳打向大学生。
“啊~~~~”她惊叫、用手捂着眼睛不敢看。
其实我没有预料到他们会用拳头攻击我们,我还以为他们会用法术。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
大学生的棒子结结实实的打在鬼差的手臂。
那个受伤的家伙惊恐的退了回去,所有的鬼差吃惊的看着他,我也吃惊的看着他。
“不要怕他们,他们打不过我们的。”他自信的说。
“是吗?”这时候另一个家伙冲向我,我用吃奶的劲朝他的膝盖敲下去。
咔嚓,他的脚呈现出一种怪异的形状。
“我的大头死的好冤枉。”我心里忽然想起了大头,我好后悔。
我知道自己愤怒了,我挥舞着铁棒追打着这帮家伙,我想把他们都敲死,我想杀啊~~~~
经过一番并不激烈的打斗,我们将他们都打翻在地,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打架,而且还会打赢。
“你们好厉害。”她一直躲在我们中间,其间不断发出一些刺耳的惊叫。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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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带头的转向我们。
好红的脸,配上一套浅蓝色的西装,看起来真古怪。他那两条连在一起的眉毛格外的显眼,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权威的感觉。
“够了,是时候回去了。”
“你是谁?”大学生拿着铁棍指着他。
他缓缓把手抬起,“你没有必要知道。”
我忽然感觉到全身没有了力气,思想象挣脱了躯体一般。
手中的铁棍掉在地上,匡当做响,然后我昏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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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我在一个繁杂的城市里,身边的人忙忙碌碌。我试图问他们我在哪里,他们都没有理睬我。
我拍了拍一个人的肩膀,想问一下我到底在什么地方。他回过头,他那没有瞳孔的眼睛一直看到我的心里。他的脸上没有嘴巴,他用手指了指远方,然后走开。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象鬼魂一样游走在繁杂的街道上。街上很多人,他们都很忙,但很静,因为他们都没有嘴巴,所以很静很静。
我来到河边,见到红红的河水流向远方,红色不是河水的颜色,而是在河面上漂浮着无数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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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发现自己仍然在刚才的地方,他们两个也瘫软在地。
鬼差和那两个人早已不知所踪。
我没有叫醒他们,独自抽着烟,寻思着刚才的梦。
他们陆续醒来,都在寻思着什么。
“你们有没有做梦?”她问。“我做了个很怪的梦。”
“我也有,但是我想我知道现在正在发生什么事情了。”他说。
“我没有。”我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
“你做了什么梦?”他问她。
“我梦见了许多东西,我拥有很多很多的东西,不曾经历过的富有。”
“但是醒来了你什么都没有了。”我说。
“但是毕竟我也算拥有过了。”
“你呢?你发了什么梦?”她问他。
“我想我知道这个世界正在发生什么。”
“没这么夸张吧?做梦都知道?”我把烟头扔掉,又点燃了一根烟。
“你记得你给我的那本书写些什么吗?”
“写了些神神怪怪的东西咯。”
“那些是主宰我们这个世界的神灵。”
“那他们为什么要把所有人杀掉?”
“我想,他们是想创造一个新的世界。”
“那为什么要留下我们?”
“可能是我们一些特质,或者我们也可以象他们一样。”
“你是指~”
“对。”
“谁告诉你的?”
“梦里我经历了整个重生的过程。”
“这算是一件好事吗?”
“因该算。”
“话说回来,你怎么敢和他们干起来?”
“你想一下,他们那么大帮人都摆不平那两个瘦弱的家伙,何况我们已经吃饱了。”
“可是他们不是普通人。”
“我觉得他们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力量,如果是以前,他们一个就可以把我们干掉。”
“那两个人是什么人?和我们一样的人还是要被清理掉的?”
“可能是之前留言给我们的人。”
“那我不是白刷了吗?”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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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回停车的地方,一路上我开始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了。只有一点我还是不太了解,为什么不把我们也抓走呢?
我们商量了一下,与其这样没有目的的行走,还不如找当事人问个清楚。我们决定再去一次殡仪馆。
其实到现在我们还是不知道和他们是敌是友,所以心里面还是有点紧张。
驱车前往神山。
来到河边,我们停车休息。看着恬静的河水,很久没有这么舒服的感觉了。
忽然,河边的水鸟纷纷飞起,飞向远方。
在鸟儿消失的地方泛起了一阵红晕,渐渐的向我们靠近。
是凤凰,好美丽的鸟,泛着红色而又柔和的光,身后跟随着各式各样的鸟儿。它在我们的头顶盘旋了一阵,象南边飞去。
“它好漂亮。”我低声说。
“它似乎要我们跟着它走。”医生说。
“那去哪?”我看着大学生。
“跟着它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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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开着车一路跟着凤凰走,它带着我们一直向南走,逐渐走向市中心。
来到了市中心,凤凰在商业***上空盘旋了几圈,就向远方飞走了。
我们三面面相窥,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有人敲了敲车窗,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是一个老头,面上挂着和蔼的笑容。
我们陆续下了车。“你是人吗?”我第一个发话。
“呵呵,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老头子矮矮的,看起来很和善。
“那就不是咯。”
“主人在里面等你们很久了,请跟我进来。”他指着商业大厦。
我们跟着他来到一个会议厅的大***,敲了敲门。“主人就在里面,请便吧。”跟着帮我们推开大门,然后退了出去。
会议室不大,在会议桌的一边坐着七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我见过的那个小女孩。我偷偷的看了看大学生他们,他们的表情告诉我,他们也见到了之前见过的人。
其中一个示意我们坐下,老头子端来了三杯茶。
我们根本无心品茶,战战兢兢的端坐在那。
“我们都见过面了。”其中一个对我们说。
我们三互相看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轮回开始了,你们是被选中的人,这点你们都很清楚了吧?”
我们又点了点头。
“世界将在今天重生,而你们对于这个世界将十分重要。”
“你们将经历这个世界改变的过程,希望你们清楚的知道这点。”
“虽然这次不是第一次,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他顿了一下,“同样的,对于你们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
我的脑袋有点发胀,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们既然被选中了,你们就要好好的完成你们的任务,至于如何完成,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你们有问题吗?”另一个人说。
“我问,你们就回答吗?”我说。
“那就要看你问什么问题了。”
“你们和他们是一伙的?”我很直接的说。
“嗯。”
“那你们是什么人,也是阎王?”
“不是,我的工作和他们不一样。”
“那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没必要知道,就算给你知道了,你也理解不了。”他太小看我的智商了。
“我们将会怎样?”大学生问。
“你们将和我们一起经历整个轮回的过程。”
“我是说,轮回结束以后会怎样?”
“将和世界一起永生。”他想了想回答道。
“永生?就是不会死了?”医生插了个嘴。
他们没有回答她。
“那我们以后要怎样做?”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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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谈话,我们把车开到河边,彼此交换了一下看法。
“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我问大学生。
“我大概知道,他们是管生的,阎王那帮是管死的。”
“噢?你怎么知道的?”我递给他一根烟。
“你给我的那本书上面有写。”
“我咋没看到?”
“因为你不是我。”
河边只有我们三个,风光算不上秀丽,不过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她坐在岸边,看着天空飞来飞去的小鸟陷入了沉思,对我们所说的话应该没有听进去半句。
我叼着烟,来到她旁边逗她说话。
“你有男孩子追吗?”
“有,则怎样?”
“有没有送你花?”
“我不收的。”
“嗯?很少女孩子不收花的哦。”
“花剪下来以后就会死了,你想一下抱着花的尸体是什么感觉?”
“这个~~~”明显我在自淘没趣。
“现在你们打算怎样?”我转了个话题。
“要不去你家看看,看看有没有人去找你。”
“写大字的应该已经给他们抓起来了吧?”
“我觉得未必。”他说,“应该有七个人。”
“你又知道?”
“你没留意刚才他们也是七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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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和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并没有人来过。
他们要回家拿点东西,走了。
我再次一个人待在家里。其实世界上有没有人似乎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干系,我的生活和之前不会有太大的差别,除了没有了大头以外。
一个人实在想不到要做些什么。反正事情要来的就会来,顺其自然吧。
把肚子填饱了以后,我又拿起了游戏机,玩起了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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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问我现在我最想的是什么,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这种环境中,我还可以泰然处之,不可以不说我是一个奇迹。现在的情况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无休止的假期罢了。
游戏再次通关了,在我眼里拯救世界也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想必是他们来了,我不紧不慢的走出去。
开门迎来的不是熟悉的面孔,是两个中年男人。
“你们是谁?是不是人?”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
“是不是你留口信给我们?”
“噢?我还以为是他们留的呢。”
“谁?什么他们?”
“没什么。”
我确定这两个家伙是人以后,招呼他们进屋。
两个大叔是典型的劳动人民,五大三粗的。听他们之间的谈话好像已经认识很久了。
“你们碰见很久了吗?”
“快20年了。”
“20年?”
“我们年轻的时候一起进工厂认识的。”
“那真巧也。”
“缘分嘛。”
“你们是干什么的?”
“工人。”
和他们聊了一阵子,得知他们的遭遇大概和我一样,可是他们对整件事情比我还糊涂,看来年纪大了脑袋也没有那么好使了。
其实我觉得我天生是个工人阶级的料子,和两位大叔聊得很投契。他们一个说自己怎样怎样在工厂里偷懒而工资照拿,一个又诉说自己工作了20年还是拿那丁点钱还不如做***的好,等等。
我想,如果我没有考上大学,可能我也在过着和他们一样的简单而又开心的生活。
时间在快乐的气氛中流动,当我再次看钟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在十二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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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是这样,你在意它的时候它往往会凝固住,而在你不在意的时候悄悄的溜走。
大叔两似乎对创世轮回这些玩艺并不太感兴趣,他们对于已经12点这件大事也没有表现出我所预期的惊讶。
“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说。
“管他,小朋友有没有酒?”
“有,红酒,十五块一瓶的。”
“拿来喝一杯。”
我把酒拿来补充,“我不是小朋友了。”
“真的有神仙,我还以为小时候我老爸骗我的。”
“你老爸知道个屁。”
“神仙要不要干活?”
“应该不用吧,要干活还叫什么神仙,做人算了。”
“听说神仙不能娶老婆。”
“你听谁说的?”
“神仙他老婆晚上告诉我的。”
“哈哈哈。”
“哈哈哈。”
我端着装着酒的茶杯,看着他们一唱一和。
我不能喝酒,这红酒只不过是买来放的,正所谓人有我有。一杯红酒下肚,脸红的像关公一样,头也有点晕。
“我是不是有幻觉,下面好像有人。”我放下酒杯。
我们三走到窗户旁边往下看,见到街道和平时一样的繁忙,人来人往。
远处开来一部熟悉的汽车,停在我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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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下楼看个究竟,在阴暗的楼道里见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但我连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名字都叫不出来,我来这里住3年了,居然一个邻居都不认识。
来到楼下,大学生他俩感觉很紧张,见到我旁边有两个人,表现的更紧张了。
“小心你后面。”大学生说。
“我吗?”我看了看后面,两个大叔也看了看后面。
“你后面那两个男人。”
“你说他们?”
“嗯。”
“来找我的。”
“什么时候?”
“十点。”
他们两松了一口气。“快进车里再说。”
我们都坐进车里。
我为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
“好漂亮的车阿,要不要20万?”
“再加一个零就差不多了。”
“哇,小朋友,你很有钱哦。”
我一直在想,那些人是怎样冒出来的。“为什么又有人了?”
“都是以前的人,但有点不同,可能开始了。”
“什么开始了?”一个大叔问。
没有人回答他。
“有什么不同?”
“你自己看看。”他说完把汽车发动了。
一路上,见到街道上的景象和平时差不多,只不过是人们都在寻找着些什么,他们的确在寻找什么。
“我们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他说。
正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传来了一声汽车暴胎的声音。
车颠簸了几下停在了路中间,两边的行人都看着我们。
“小意思,我来看看。”一个大叔自告奋勇。
“别处去。”
已经晚了,大叔打开门在研究那个破了的后胎。
两边的行人逐渐靠过来,好像想在我们这里找些什么。
“下车看看吧。”我带着几分酒意。
“别出去。”
我当没听见,下了车,点燃了一根烟。
“快上车,他们现在还不算是人。”他对我们说。
“哦。”我没有在意他的话。走向了一个年轻人。
“兄弟,哪里有补胎的?”
他抬起头,迷惘的看着我,他的眼睛很清澈,使我想起了我的大头。
“啊~~~”车里传来了医生的惊叫。一块石头砸在车的前挡风玻璃上。
我回过头,见到车前围了几个人,大叔和我一样对目前发生的一切表示不解。
我见到大叔紧张的看着我,想说些什么。
我被一个人踹了一下,狗***一样跌在了车门边。
“快上车。”
我和大叔都上了车,关好门。我透过玻璃,确认了刚才踹我的正是那个年轻人。
“坐好,我要开车了。”
“别,前面有人。”我的酒醒了。
“不管了。”他用力的踩下了油门,同时有几个人被撞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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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轮子的车勉强的向前走着。
他和我们说了他的意见。现在这些人像野兽一样,在寻找什么,可能在寻找我们。
我们在车里分发了大学生不知道在哪里搞来的武器。我和大叔们每人分到了一根垒球棒,医生分到了一把匕首,他自己是一根电棍。
三个轮子的车支持不住停下了。
“只有换一辆车了。”我说。
大家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向最近的汽车走过去。
我打那些鬼差还下得了手,毕竟他们不是人,可是面对这些活生生的人,我实在不忍心。不忍心也没办法,为了开路,我还是撂倒了几个人,由于手里拿着重武器,打起来还是有点优势的。
两位大叔和我不一样,他们好像要把几十年以来受的气都发泄在这些素不相识,而且还不知道可不可以称为“人”的人身上。口里说这我们这里最流行的脏话,挥舞着手中的大棒,向离我们最近的飞度迈进。
来到车旁,大学生在车门旁摆弄着他那些玩艺。医生躲在我们三个身后,不断发出高分贝的尖叫。
一块大砖头飞来,砸碎了车的后玻璃。
我回头看了看,马上被一个人抓住了,挣扎不开。
大叔们自身都难保,没办法,我向医生发出了求救的信号。
她摇了摇头,我知道她不敢。继续用力挣扎。
忽然我的手臂感觉一阵剧痛,手中的棒子掉落在地。我的手被一个小孩子咬去一块肉,血哗哗的流着。
“完蛋了。”我自己和自己说,我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嗯,一声沉闷的呻吟,那个小孩子倒下了。医生用她的匕首穿破了小孩子的喉咙。
啊,她的匕首扎进了抱着我的那个人的太阳穴。抱着我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松开手慢慢的瘫软下来,脑袋上的窟窿流出了很多血,和我的血,小孩子的血混合在一起,红红的一片。
她就了我,但我并没有要感谢她的想法。我用力捂着伤口,努力的想阻止继续流血,但是我的努力并没有用。
她拿着匕首呆呆的站在那里,口中好像在说“他们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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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还在开车门,我完全没有了战斗力,靠着车,看着血一点一点的从我的指缝中流出。
她代替了我,她拿着手里的匕首对付着那些可怜的人。
匕首很锋利,应该是军用的。
她的医学知识很好的帮助了她,她每一下都准确的扎到人的要害,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她每刺中一个人,都似乎在问“死了吗?”
“开了。”大学生叫到。
我们都回头看着他。
他进车里,麻利的把打火的电线拆开,发动了汽车。
“啊!”熟悉的尖叫。医生被一个男的抓住手腕按倒在地。她挣扎着,她长长的头发浸泡在那些人的血里。
我和大叔们都冲了过去。我离她最近,手用不了,只有用脚用力的踹了出去。
可能是我手脚比较笨,又可能是我失血太多,我踢空了,又一个狗***的趴在了地上。
我回头看她,大叔们同时用大棒打在了那个家伙身上,可是太迟了,那个家伙已经夺过医生的匕首,并且将匕首深深的插在了医生的胸前。
她死了。
大叔们将她拖回车上,这时我已经被几个人按倒在地,不得动弹。失血过多已经使我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大叔们准备回头就我。
“别去了,不要管他了,救不了了。”大学生对大叔们说。
两位大叔看了看我,对我投向一个抱歉的眼光,上了车。
车开动了,他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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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被多少个人压着,只感觉到被人撕扯着,仿佛要将我像牛肉干一样撕开吃掉。
一个人捡起我掉落的大棒,缓缓向我走来。
完了,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可惜所有的力气都没有用,我像上了岸的鲤鱼一样,没有半点办法。
那个人忽然向前倒下,再也没有动一下。
只见迎面而来一群鬼差,当中是一个身穿西服的黄脸男人。他大手一挥,一众鬼差分散开来,将围着我的那些人追打开去。
我觉得压在我身上的人渐渐被扔走,终于可以活动了。
我坐在地上,环顾四周,见到几十个鬼差围成一圈,在中心的是我,还有那个男人。
“还在流血,你会死的。”
“我死不死你们是随清楚的。”我的伤口已经麻木了。
“给我看看。”他伸出手,抓住我的伤口,“有什么感觉?”
“如果你给人咬掉一块肉,你有什么感觉。”
“应该不会有问题了。”他放开我。
我的手愈合了,只有浅浅的一道疤痕。
我惊奇的看着他,他脸色泛黄,比他惨黄的脸色更引人注意的是它脖子上一个红色的印记,好像是什么字,但我看不清楚。
“起来吧,你需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看着一地的尸体对鬼差们说,“把这些清理干净,免得他们吃坏肚子。”
鬼差们利索的将尸体清理干净,连地上的血也清理了。根本觉察不到刚才在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
“走吧。”
我被夹在鬼差的中间,不由自主的跟着他们上了车。
车来到神山,殡仪馆前的玄武兽已经不知去向。他招呼我下车,跟我说:“跟我来,有人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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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么重要吗?今天好多人要见我。
我被他带到一个大***,他推开门,只见里面,光亮的一片,空气中有一股寒气,就像连思想也要冰封起来一样。
穿过一条长廊,长廊两边书写着一些我不认识的文字,好像是符咒。
尽头又是一扇门,打开门,赫然在墙上一个透着红光的大字,和他脖子上的字有七八分相像。
房间两边各摆着五张椅子,我身边的家伙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以前见过那个红脸男人和黑社会大叔都在,黑社会大叔向我致以微笑。
这帮家伙就是说中的十殿阎王了吧。我运气真好,一次全见到了。我粗略的看了看他们,都是脸色怪异,服装笔挺,典型的有组织有纪律的黑社会团体嘛。
正前当中坐着我地一次在这里见到的那个人,眉宇间依然充满着威严。
“这位是酆都大帝,我们都是阎王。”黑社会大叔跟我介绍。
这个酆都大帝应该就是他们的头头了。
“轮回已经开始了,你作为被选中的人,你将会和这个世界一起轮回,这点你应该很清楚。”大帝发话了。
“嗯,大概清楚了,不过我要做什么?”
“你会拥有一种其他人所没有的能力,帮助这个世界顺利的轮回重生,好好发掘你的能力吧。”
“你说的能力是什么?”
“你想想你的心里,你慢慢就会了解你的能力了。”
“噢,这么神奇?顺便问一句, 外面的人是不是人?”
“他们是有着人的躯体的动物,现在还不算是人,只是动物。”
“我不太明白你说什么。”
“他们现在只知道生存和繁殖,就和天上飞的鸟,水里游的鱼一样。”
“这么说刚才他们只是把我们当成食物?”
“不完全是这样。”
“那是怎样?”
“没必要讨论这个问题。”
“那问个别的,你们神仙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搞什么轮回?”
那十个阎王有点不安,我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大帝想了想,回答:“这是上天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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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里出来以后,我明白了几件事,但还是有几件事不明白。
我将变成超人,拥有神奇的力量,我将拯救世界,至少我是这样人为的。
我会有什么神奇的力量呢?其实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外面的人好像野兽一样,很危险,所以我决定要留在这里,毕竟小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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