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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当黑夜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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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2-24 17:56  ·  上海 | 显示全部楼层
2守夜
                 
  这天天气也不好,九月的天还变得闷热不堪,天空的乌云很低,气压也很低,好像是八月初的夏天又来了一样。
  一整天我就感觉不对劲,手机响了好几次是小婷的号码,可是我接起来总是没声音,我打过去也一样,我感到她在召唤我。可今天正好有个大的项目要最终审核,客户提了条件是改了又改,我们也没办法。
  我在赶到医院时已经是6.00多了。由于小婷住在危重病房,我的陪夜手续也办得很顺利。我到病房里时发现老乡不见了,老人今天倒是很太平的躺在那里睡觉,房间里只有小婷、老人和那个***在更显得空空荡荡。怪不得小婷会害怕呢,看来这里的病房比普通病房贵30%明显住的人就少多了,清静是清静了不过好像有点恐怖,怪不得小婷会害怕呢。
  小婷看到我来了很高兴,可是她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拉着我的手不放。
  护士又来打针,看到我就说“晚上不要乱跑,”我感觉她话里有话。
                 
  夜幕很快就降临,打过针后小婷睡着了还是紧紧拉着我的手,我一直用手轻轻的拍着她,她就喜欢在我怀里被我拍着睡觉。不知不觉我也打了个盹,等我醒过来房间已经熄灯了。老人的床空了,看来他可能方便去了。
  我的晚饭还没有吃,一看表已经11.00了,我轻轻拿开小婷的手,决定到外面搞定咕咕叫的肚皮。
  这里确实荒僻,门口连个卖馄饨的摊子都没有,我只能沿着马路往水城路方向溜达。我再回到医院时已经过了午夜12点了,危急病房在住院部的伍楼,住院不是一幢8层的U形楼房,现在灯基本上都熄了,只有两间医生值班室的灯还亮着。远远看去到像是两只眼睛,大门里亮着的灯的像是张大的嘴,我发现这个楼现在看来真的很像某恐怖片中的造型。
                 
  医院是个很奇怪的地方,白天这里就像菜场一样熙熙攘攘,晚上马上变得冷冷清清,而且这里往来的都是一些有毛病的人,世界上最容易生病的地方恐怕就是医院了,哪里的病菌种类会比医院里的更全呢?
                 
  过道里的灯也熄了一半,所以看上去长长的楼道像金环蛇,时明时暗。我路过二楼时听见里面有金属撞击的声音传来,那就象是在必胜客吃饭时刀叉撞击的声音一样。我有点好奇,我想也是这点好奇救了我的命。
  二楼是办公区,由于医生已经下班了,所以除了楼梯整个过道里都没有灯,声音是从最里面的房间传来的,那里一片漆黑,黑暗中仿佛有鬼魂在会餐,我一步步在无声的黑暗中前行,声音继续,还有刀切在牛排上的声音,在安静的大楼里一切都听的分外真切。
  我终于确信声音是从倒数第二间房里传出来的,由于靠近过道的底部,窗外微弱的星光照进来,是紧急抢救室。可是里面一片漆黑,是么也看不见,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突然我听到有脚步声从里往外走过来,我连忙躲进窗边的黑暗里。门开了,灯光像水一样流了出来,我才明白原来在门后的玻璃上围了一块黑色的绒布,所以我看上去漆黑一片。从我这个角度我只能看到一堆医疗器械像心电图、起搏器之类,完全没有特别。
  “别全吃了啊,”那个人在门口还回头说了一句“我去方便一下。”
  他穿这白大褂,满头乌黑的头发,说话时露出的整齐的牙齿上和嘴唇上都想涂了口红一样的猩红。我看着他那两团兰火似的眼睛,这不是吕伟是谁?他没有往我这边看就径直向厕所方向去了。
                 
  厕所在过道的那一端,中国人设计的东西怪异,这种方便的地方总是放在不方便的地方,搞到大家想方便时都不方便。
                 
  门缓缓的关上,我看吕伟已经过了楼梯(他走得很快,就像飘一样),就溜过去向里面瞄了一眼,大家也不会相信里面在吃必胜客的匹萨吧,我也一样,所以不看一下是不死心的。
  我看到几个医生围着手术台其中还有个满头白发的老医生,他们没有带口罩,手中都拿着手术刀。我看不清手术台上有什么,我看到老乡用那呆滞的眼光看着我时就开始逃了,因为他的脑袋孤零零的留在另外一张手术台上时。隐约中我看到吕伟进厕所前向我这里看了一眼。
                 
  我是一口气爬到5楼的,我要带小婷走,过道里有一部推车,我把车推进了病房。诺大的8人房间里只有小婷一个人在,我也顾不了许多了,我把昏睡中的小婷抱上推车,当我推倒楼梯口才发现犯了个错误,车子没法下楼。我这是听到楼梯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我赶快背起小婷向楼上跑去。
  8楼是完全黑暗的,我不知道这里是什么部分。但是显然完全没有人,我就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开门,所有的房间都是上锁的,黑暗中总算有一间房间的房门没有锁,我忙闪身而进。
  我先摸索了一块空地把小婷放了下来,虽然她只有98斤还是把我累得够呛。奇怪的是我这是跑进跑出没有看到一个值班的护士,也不知道她们都怎么了。
  我摸出打火机,先打亮想看看周围的环境。这就是抽烟的好处了,还好我没听小婷的话把香烟给戒了,否则想找个火都难。这里好像是间实验室,房间周围是排大柜子里面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玻璃瓶,中间有两排不锈钢的工作台,上面也都是一些瓶瓶罐罐,在一张上还有一片白布下面好像蒙这什么东西。
  我走到柜子前用打火机去看里面的瓶子,首先映入眼脸的就是一只手,一只孤零零的手掌,浸泡在富尔马林溶液中,那只手的颜色变成一种猪肝似的暗红,有没有见过红烧肘子,把人手煮出来就是这个效果,原来这里都是人体器官的标本,所有的瓶子里都是,有手有脚还有五脏六腑。我在想这些东西原本也都是在一些陌生的人身上默默工作,现在能和他们汇聚一堂也算是缘分吧,你们也不要为难我。
  不锈钢台子上白布下的是什么,我也猜到了,但我还是好奇想去看看,这是我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我连忙把小婷从门口的空地上移到门边的柜子旁,这样就算别人开门进来也不一定能马上看到我们,我忙灭了打火机躲在小婷身旁,还顺手从柜子里拿了一个细长的玻璃瓶里面好像是一段肠子。
  门无声的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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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2-24 17:57  ·  上海 | 显示全部楼层
3逃亡
                 
  我隐约的听到有人进来,我借着门外的一点星光,将手中的玻璃瓶向进来的人砸过去,玻璃瓶划了个优美的弧线落在来人的背后,那个人应声倒地。我用打火机照了一下,是***,这个家伙阴阳怪气的果然是他们一伙的。
  玻璃瓶碎裂的声音在空旷黑暗的楼道里回响,我知道这里不能再呆了,就着火光我发现门背后有一根拖把,我就把它折断当棍子用,刚才看到就好了。我背起小婷,右手拿这半截拖把杆,我刚出门就发现有一柱灯光照过来,我想躲也来不及了。
  “是你们啊,”手电的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老先生,是您啊!”是那个老人,我完全忘了问他刚才哪去了。
  “小伙子啊,快走吧,”老人白发苍苍的脑袋从手电后露了出来,“这里很危险,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啊。”
  “我们想先躲一下,”我知道自己是有点病急乱投医,藏在8楼给别人发现就无处可逃了。
  “来,我带你们下去。”还好有老人的指引,楼梯下面灯光乱闪,我们肯定是下不去了。显然老人对这里的环境比较熟悉,我们找到了电梯,它在厕所对面茶水间的对面。
  电梯的门缓缓的关上,突然有只手伸进来挡住了门,我背着小婷不由自主的往后退,门开了是***站在门口,老人上前挡住***不让他进来,看他行动敏捷好像年轻了几岁,老人用手电筒作为武器,***只能用手抵挡,我放下了小婷,就赶上去帮忙。
  我从背后一下就击中了老人,对是老人不是***。因为我想起了2楼房间里那个满头白发的医生,刚才从背后我发现和老人一摸一样,那么***就应该是我这边的了。我拉***一起逃进电梯,老人一时没有缓过力气,只能眼看电梯门关上。
  果然,我们在电梯里互相攀谈了起来,***叫田俊,他是最早入院的人之一,当他发现同病房的人一个个的神秘失踪就决心调查,由于他白天基本上一动不动,所以也没有人怀疑,后来他就发现了医生的秘密,同时他也发现老人已经和医生相互勾结,今天晚上他已经把他们照了像,准备天亮了就去报案,谁知道我会突然冒出来。不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那么做,而且这间是参与的只有医生,所有的护士、病人晚上都会被他们麻醉掉。这个楼里现在清醒的就只有我们和那些医生了。
  胶卷他藏在他的病床的床脚里面,无论我们谁出去都要把这件事公之于众。田群最后叹了口气道,“我变成这个样子,其实也已经是废人一个了,作了这件事也算让我死而无憾了。”
  “我们都会活着出去的,”我看不到他的长相,隔着层层的绷带我只看到他那明亮的眼睛,依然是清澈坚定,我发觉真的很佩服他。“你的脑袋没事吧。”
  “还好,我又这么多绷带,”刚才我的一玻璃瓶子可是没有手下留情,没有绷带光是玻璃渣就够他受的,田俊自嘲的说,“你只打中我的背,谁叫我像个***呢。”
                 
  由于是货梯,电梯开的很慢,终于到了1楼,电梯的门缓缓打开。
  外面是一间两面封闭的过道,两端都有门,按照方向,我们从右边的门出去。可是我们没有看到住院部的大门,门内仍然是一个长长的过道两边都是紧闭的门,昏暗的过道里只有一盏灯亮着,而且空气中回响着巨大的噪声。
  我和田俊面面相嘘,这里肯定不是一楼,那会是哪里呢?
  难道我们到了地狱吗?
                 
  “是空调的声音,”还是田俊先发现,将生死度外的人相对就比较冷静。“你刚才按的几楼啊?”
  “一楼啊,”我回道,“对了,我按的最后一个按钮。”
  “那这里是地下二楼了,”田俊对这里比我熟悉。“我们按错了。”
  “啊!”我大吃一惊,“那怎么办。”
  “我们只能走上去了,”田俊看着电梯的指示灯已经像上一层层的闪烁着,“我们没有时间了,走。”
  我们穿过过道,在过道的尽头转了个弯,前面有个小门。
  小婷睡得很熟,完全没有被空调的噪声吵醒,这个时候失去知觉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打开小门,里面就是楼梯。楼道里的灯不知道是完全坏了,还是有人关了全都不亮,我们把小门开着借着外面的光线找到楼梯,田俊走在前面,我背着小婷走在后面。
  小门缓缓的关上了,‘当’的一声,楼道里变成完全的黑暗,我们摸着墙壁一步步地往上走。
  突然听到前面传来“啊”的一声,然后就听到拳头打在身上的声音、人的闷哼、重物倒地的声音,我忙伏倒在楼梯上以免被上面的人倒下来撞到和偷袭。
  终于安静下来了,并没有人从楼梯上滚下来,我还是伏在那里一动不动。
  世界仿佛静止了,声音仿佛静止了,时间仿佛也静止了,空气中弥漫着***味,我在楼梯上的手指间有股温热粘稠的液体缓缓流过,我知道那是什么,我觉得不能再等了。
  我放下小婷,摸着楼梯向上爬去,才上了几个台阶就到了一个平台,黑暗中我摸到了一只脚。
  “是我,”黑暗中传来微弱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手上的脚动了一下。
  “我来了,”我听到是田俊,知道他受伤不轻,忙顺着脚向上摸去,我手上的腿穿着裤子而不是绷带,我本能的放手后退,我感到有股厉风从脸前一扫而过。我凭感觉一拳往这个人得档部击去,只听一声怪叫,这个人没了动静。
  我终于爬上了这个平台,我沿着墙壁摸索着,终于发现有个门把手。
  我拉开了门,才看到有两个人倒在地上,一个人穿着白大褂,一个人手捂胸口血从指缝间流出来正是田俊,我把他拖到外面的走廊上,再下去把小婷背上来。
  那个医生躺在地上没了动静,他刚才偷袭田俊,但被田俊反击击中鼻梁,又被我一下打中要害,现在昏死了过去。我小心翼翼的从他身上迈过去,我走到门边,门被我顶在那里以照亮整个楼道。
  突然我感到我后面的右脚被人抓住,我一回头就见那个医生左手握住我的有脚踝,右手举着把锋利的手术刀像我刺来。
  我非常后悔刚才没有看看他手中有没有武器,刚才只是忙着救人,也没有考虑这点,我的右脚想挣脱,可是他的力量大的超过我的想象,刚才遭受我们那样的重击他还能拿么快的清醒,他到底是不是人?
  他的鼻梁显然碎了,倾斜的鼻子在那张英俊的脸上显得有些滑稽,可是从他那布满血丝的眼中射出的蓝色火苗,使这张脸变得恐怖怪异。
  我背着小婷,双手都无法抵挡他的进攻,眼看着手术刀像我的小腹刺来,我只要转过身小婷就会帮我挡这一下,我要不要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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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2-24 17:59  ·  上海 | 显示全部楼层
真相
柜子里是空的,只有里面的冷气吹在我身上,仿佛地狱的呼吸,这确实是尸体的冷藏柜。
  我没有停手,一个个的打开,还好没有什么僵尸、怪物跳出来,十二个柜子里只有三具尸体。一个是位年轻的姑娘,一个是个彪形大汉,还有一个小孩子。姑娘显然保养得很好,虽然死了但是仍然看得出坚实的胸臀,浑身没有什么伤疤和赘肉,皮肤也非常细密还有一层细细的绒毛,我还是忍不住在她身上摸了几下,那僵硬的肌肉告 诉我她确实已经离我们而去了,这么好的女孩子却如此薄命,真是爆珍天物。大汉和小孩我也看了一下,我发现一件事,那就是这三个人都没有什么伤疤,而且脸上的表情都很自然,我想起了那个老乡的表情,他们显然都死的没有痛苦,那他们都是在睡梦中被人杀死的。
  我正想进一步了解,突然听到电梯的响声,我忙把柜子退回原位,找了个架子藏身其后。
  我听到门被打开,有两个人边说话边走进来。
                 
  “马其也真倒霉,还好有粮食在,否着这家伙以后都没法见人了。”
  “是啊,不过那几个家伙还没找到,总是个问题啊。”
  “不要紧,老家伙已经带着人一层层的找了,我们只要治好马其就行了。”
  “老家伙倒是比我们还着急么,”
  “是啊,” 离天亮还早,在两个多小时内这幢楼里还是他们的天下,我要把田俊和小婷他们两个重新藏好。
                 
  马其肯定是我们拍‘死’的那个医生,可是他们要大汉的尸体有什么用。
  我重新藏好了田俊和小婷后就躲在垃圾房里想。当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时我知道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了。突然我想起来,这里有很多衣服床单,这些不可能用一次就烧掉的,那么他们肯定要送出去。用电梯一箱箱的拉吗,也不太可能。应该有地方送出去,这些箱子能出去,我也能出去。
                 
  我在垃圾房的里面乱窜,寻找出口,我看到老人和两个医生开门进来,我知道时间不多了。
  终于我发现在垃圾房的最里面有一个卷帘门,我根据形状和位置判断,这里肯定是一个通道,不过门锁了,我用手抬了抬,卷帘门纹丝不动。我看着老人他们一个箱子一个箱子的找,真的很庆幸把田俊和小婷换了地方。由于卷帘门这里没有灯,老人他们还看不到我。但是这里也没有事么东西可以藏身。
  我决定孤注一掷,我一直拿着那把铁锹,我就铁锹撬卷帘门,开始为了不被发现,我不敢用力,可是金属的摩擦声还是盖过了焚化炉炉火的声音,老人他们发现了我,向我这边走来。我这时也顾不得许多了,用尽吃奶的力气锁终于被我撬开了。也不知道我哪来得力气,我举起卷帘门就像外逃去。
  我从没感到星光会这么温暖和可爱,虽然并不明亮,但我感到前途一片光明。我终于可以见到这久违的天空了,刚才过去的三个小时好像比我的一生都漫长。
  我还来不及感慨,就看到老人他们追了出来。我忙认清了方向,向大门那里跑去。
  远远的我看到,门口有几个医生在和门卫说话,其中一个就是那个小个子医生。他们看到我跑过去,就忙过来追我,门口的保安也无动于衷,我想他们肯定已经把我描述成一个疯狂的精神病患者了。
  我在月光下逃亡,我在斑驳的树影中逃亡,我在救死扶伤的医院中逃亡,我在这吃人的社会中逃亡,我几乎无路可逃。
  果然,这是条死路,我站在两幢住院楼的中间前面是一堵墙,我来不及出去了,我看到他们已经出现在路的那一头,这是突然旁边有一幢住院楼的窗子打开了,我看到里面有个人在向我招手,我忙赶过去,是吕伟。
  我还是拉着他的手爬进了窗子,因为如果他要害我,只要把我放在外面就可以了,我一样无路可逃。
                 
  现在是凌晨4:35,我们坐在吕伟的宿舍里喝咖啡,刚才他带我东躲西绕的避开那些医生,从后门离开医院,医院为每个主治医生在医院的后门附近都安排了宿舍,以便医生值夜班用。我已经换了一身白大褂,没有人会再追杀我了,我已经变成了他们的一员,起码表面如此,所以我安心的坐在这里喝咖啡。
  “你一定有很多话要问我,”吕伟坐在我对面,先开口道,“你就问吧,我知无不答。”
  “你们真的吃人吗?”我当然最关心这个问题,“我们不吃人,”吕伟很肯定的回答,“我们只是物尽其用,我们称为进补。”
  “进补?”我不太明白,“那只是你们换了个名称而已,有区别吗?”
  “当然,”吕伟严肃的回答,“我们食用有用的部分。”
  “内脏!”我想起那具被掏空的躯壳。“你们只吃内脏!”
  “对了。”吕伟答“为什么?”我问“你看到我的头发了吗?”吕伟指指自己的头发,“我是少白头,现在你看,我不是染的是自然变黑了。”
  “对啊,”我想起来第一次见他为什么没有认出来,“为什么?”
  “我吃了13个肾,它就变成这样了,”吕伟回答的就像吃的是苹果一样。而且进一步解释。“根据中医学理论吃什么补什么,以形补形。其原理可以简单的归结为同种组织的化学成份类似,所以就会促进相关组织的生长。”
  “因为这个你们就吃人,”我感到脊背发冷。
  “这是个在医学界普遍的共识,”吕伟以同情的眼光看着我,“我开始也不习惯,可有些人还想方设法要吃一些呢?就像那个老家伙,为了活的长一点,就拿那个老乡开刀,否则你也不会看到我们,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怪不得,”我想起来他们抬那个大汉去给马其,“可是老人怎么会知道呢?”
  “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不过大家就是不挑明罢了,”吕伟道,“所以人们都要吃孕妇的胎盘,你没有听人说过吗?”
  “真的。”我感到吃惊,这种事就发生在我们周围,我们都无动于衷,我喝了口咖啡,咖啡没有了。
  “你都喝完了,”吕伟看着我,我发现他的咖啡动也没动,“我告诉你的全部都是真话,可是这对你没有用,没有人会相信你,他们也不会让这件事公布于众,因为还有很多人需要这些东西来延续生命.”
  渐渐的吕伟的脸变得模糊,他的声音变得遥远,我明白他出卖了我,既然要出卖我为什么还要告诉我真相。
                 
  真相有时是一种很重的负担,特别当真相又是一个秘密时,就像你扛了个很重的包袱,能卸下来一会儿总是好的,我想吕伟就是这样吧。
                 
  天终于快亮了,我还看到到今天的太阳吗?小婷还看得到今天的太阳吗?田俊呢?
  我终于失去知觉。


6现实
我醒过来时,太阳透过病房的窗子照在房间里,小婷已经醒了,她温柔的看着我,仿佛昨夜一切没有发生。
  “你还好吧?”我看着她,拉起她的手。
  “还好啊,”她回答我,“就是我昨晚作了个梦,梦见下雪了。”
  我昨晚就是把她藏在储藏室的冷柜里,她的手现在还有些冷。我抬眼看了看,整个病房就只有我们两个。我看了看表,已经9:40了。
  “他们两个人呢?”我问刚刚进来的护士。
  “老人已经出院了,”反而是小婷回答我。“***早上病情恶化,送去抢救了,我就是那会儿被吵醒的。”
  “老人走了,”我有点不知所措,难道一切都是梦。
  “对啊,老伯伯看你睡得很熟就没有叫醒你,”小婷回答,“他只找我要了个电话,说以后联系。”
  “你给他了。”我忙道,“我把你的手机给他了。
  护士是来给小婷作例行检查的,我就没事晃到***的床前,护士全神贯注的看着手表,在帮小婷量心跳。
  在床脚里果然有一卷胶卷,我偷偷的藏在裤袋里。护士忙完就收拾东西离开。
  “你可以下床吗?”我问小婷。
  “我不知道,”我匆忙的样子吓了小婷一跳,“我应该可以走吧。”
                 
  我扶着小婷结账出了医院,突然我想到了一点。就让小婷在门口等我一会,我返身又回了医院。
  我到了问讯处,假装来探望病人。
  “我要来看田俊,”我说,“他说好像住在危重病房504房间的4号床,您帮我查一下对不对?”
  护士***打开电脑查了一下,“对的。”
  “谢谢!”我瞬间就明白了,我以前从不知道***的名字。
  “另外,我问一下,”我又回头问了一句,“马其医生在吗?”
  “他休长假去了,”护士对我能认识医生显然很奇怪。
  这绝不是一场梦了,我的脚踝上还有那个医生抓出来的淤血。
                 
                 
  我知道现在唯一的证据就是我裤袋里的胶卷了,我送小婷回家后就马上把胶卷送去冲洗了。只是我家的门上被人用post it贴了张条子,上写“医院”两个字。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的梦吗?”话筒里传来老人的声音,“把他忘了吧。看到你们家门上的字条了吧。”
                 
  我还能怎样呢?
  有多少人在这个世界上吃人,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吃,也许每个人都在吃或准备去吃,只是大家都不说出来而已。
                 
                 
  正义是我的船吗?他会不会沉,我是该守住还是该跳下去!
                 
  (全文完)

终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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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2-24 21:29  ·  上海 | 显示全部楼层
晕 楼主以前的帖子到那里去了 管理员说没有删除啊,,,,,
你会发也就表示没有自暴。。。。。。。到底什么情况

悟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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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2-25 12:52  ·  上海 | 显示全部楼层
有这种事情,我没删除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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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我在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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